“我?”方岑熙私有兴致地挑眉,“我怎么?”
裴恭沉声问:“十三司究竟让你来保第干什么?”
“若是让你来阻我查这假银票的案子,你回京怎么交待……”
“不,是我自己想阻你。”方岑熙淡然道,“我此行来保第,为的就是跟府衙这帮人死磕。”
“虽然我也没弄明白,令主这安排究竟是为什么。”
“我大概还得琢磨一阵子。”
裴恭闻言,这才忍不住嗤笑:“也罢,我有谱。”
他上前两步靠在方岑熙耳后,低下头,让吐息缓缓绕过了方岑熙的颈子。
“你慢些走,我去前头叫个车来。”
明明是寻寻常常的话,却一下被他说得多出几分暧昧。
方岑熙冷不丁噤了一下,紧接着又抬起手咳嗽两声。
裴恭便又趁这机会,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方岑熙的脖子根。
方岑熙的脖颈白净,细腻,可却总让人觉得削瘦且羸弱,好似受不得半点外力的摧残。
昔日他在甜水巷里,死死掐住这脖颈的时候,满脑子都只恨不得将它勒断。
可如今却早已天翻地覆,他连风都已经舍不得扑在方岑熙身上了。
裴恭觉得自己变成了个没出息的胆小鬼,前怕狼后怕虎,满脑子都只有忧思惊虑。
若在从前,他定要狠狠唾上自己一口。
可时移物移,他哪能想到自己如今竟会身体力行。
方岑熙看着裴恭莫名其妙的举动,眼神里便蕴出几分疑惑来。
可还不等方岑熙开口,裴恭就低下头,又轻又快地在方岑熙的颈上轻吮一下。
他问:“岑熙,掐过的地方还疼么?”
“我亲一亲,往后就再也不会疼了,好不好?”
方岑熙愣愣地望着裴恭,后知后觉地倏然发笑:“裴俭让,你就像个无赖。”
裴恭听着却也不气:“那倒是巧了,我记得我们岑熙,就正喜欢无赖?”
“别闹了。”方岑熙笑意丝毫不见减轻,他微微扬起下巴,“城门就在前头,你还想不想回京?”
裴恭闻言,脸上登时漾出显而易见的坏笑。
“当然要早些回去。”他不安分的视线在方岑熙身上梭巡一周,“我们白浪花,都好久没吃鱼了吧?”
“早该回去喂了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保第府这头,魏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