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法沙最开始被他惹得不高兴踢过他,力气不大角度刁钻,原因是他给约法沙起的名字,不过后来约法沙也不计较,甚至还会主动说自己叫萨拉。
他会生气,但不怎么记仇。
“你让开一下。”临殊挽了挽袖口。
利维坦不明所以地退开,临殊便走到贩卖机侧边,左右扣住柜身,直接摇晃起贩卖机,等饮料瓶们继续哐嘡哐嘡掉进出口,他才稳住贩卖机摆正,揉了揉手腕。
要说这贩卖机还挺沉的。
利维坦弯下腰拿出一瓶,若有所思:“这种贩卖机是这样用的吗?”
“不,它只是单纯卡住了。”临殊将剩下的饮料拿出来,看了看瓶身包装,忍不住说,“碳酸饮料对胃不好,你要不然换瓶果汁吧。”
以前他照顾约法沙的时候,无论约法沙对碳酸饮料表现出了多么浓厚的兴趣和多么强烈的渴望,他都拒绝给约法沙这种饮料,顶多去调一杯苏打水。
利维坦眉梢微挑,没有理会临殊,自顾自去拧瓶盖。
也是,一般人想喝什么饮料哪轮得到陌生人来置喙。
陌生人。临殊想到这个词,只觉指尖发冷。
他对这个和约法沙一模一样的人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而已。
然而利维坦突然把瓶子递向他,有些苦恼的样子,临殊愣了一下,会意后接过瓶子帮他拧开了瓶盖。
利维坦似乎仅是表面上看起来比较有活力,而且也不是很有生活经验的样子。临殊边将饮料还给他边分析猜测。
他知道皇帝应该是有备份的,而且是可以复制的,利维坦如果不是约法沙本人,那么就有可能是复制体。
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,利维坦和约法沙有区别又很相像似乎是合理的,或许利维坦也从小生活在与世隔绝的环境里,不过身体情况比约法沙好,所以比较健康。
可这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如果是皇帝的复制体,应该同样是珍贵的个体,不应该放出来满大街乱跑吧?特别是在约法沙出了那种事以后。
看利维坦这个闲散的模样,他似乎没有受到控制,还挺自由自在的。
利维坦无从知晓临殊的心声,他捧着瓶子喝了一口这个季度新上市的果味碳酸饮料,酸甜中带着刺激的液体滚过舌苔,流入喉管,他的眼睑自然下放,是品尝到喜欢口味的满足表情。
临殊留心着利维坦的一举一动,他想起约法沙在吃到喜欢的甜食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,约法沙表情从来都是淡淡的,一点细微的变化在他眼里都会很明显。
冬季的约法沙很怕冷,经常是吃完东西就往他身上躺,有时候也会靠在他怀里进食,像是什么温顺的动物,就是个头比较大。
“别再喝了,你会不舒服的。”他不由自主地对利维坦说,甚至在无意间瞥见远处的冰淇淋摊时,补充了一句,“冰淇淋也不准吃。”
某个瞬间他错觉自己还在四年前,和约法沙相安无事地待在一起,没有经历那么锥心刺骨的生离死别,没有经历他独自一人的漫长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