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两人便将阮姝从陆渲身上拽了下来,那绵热的一团从身上扯下,在两个黑衣人中间,上蹿下跳,“夫君,救我。”
“……”陆渲无言。
蠢,无疑!竟如此不知识务。
“王爷,王爷,请三思啊。”王嬷嬷从书房外,急匆匆赶来,身后跟随着面色同样焦急的琴儿。
“王妃心地善良,没有坏心。奴婢给王爷跪下了,是奴婢没有留神,才让王妃不小心进到了书房,奴婢恳请王爷开恩,且先留下王妃观察,日后再做打算也不迟。”王嬷嬷说着,屈下膝盖,跪在了陆渲面前。
自从陆渲封为晋王后,陆渲便省去了她的跪礼,这么多年过去了,许是人老不中用了,王嬷嬷这一跪,竟有些吃力。
陆渲神色冷寒,面上无多余的表情,仅嗤笑道,“王嬷嬷,什么时候成了国公府的人了?”
“王爷。”王嬷嬷被吓得一个激灵,“奴婢不敢,奴婢多年尾随王爷,忠心不变,王爷是知道的。”
这么多年,王爷想是连着她也防着的?
也是能杀得的。
“王嬷嬷既跟随本王多年,应是知道本王的脾性。”他的黑眸深不见底,轻轻抬手,将王嬷嬷扶起,“王嬷嬷的忠心,本王自是知道。但王嬷嬷也该知道,人心,往往最是难测。”
王嬷嬷一身冷汗,从背后浸透。是啊,王爷的心思谁又能左右的了呢,一旦决定,任是谁都改变不了的。
而她这条老命,在王爷心里到底是几斤几两,又有谁可知。
离开高强森森的皇宫,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竟这样老糊涂了。
一旁,阮姝看着王嬷嬷求情无果,哀哀地拽着梨木书桌的一角,不愿离去。她忽而想起袖中的香囊,心中还带着些许期望,声音软绵道,“夫君,姝姝有东西要送你。”
说不定夫君会看在她用心绣的香囊的份上,能改变心意呢!
而两个黑衣人碍于她王妃的身份,也并没有使用全力。王爷只道是把王妃带下去,若是给王妃弄伤了,或许被责罚的还是他们。
陆渲脸色微皱,脑中浮现那天,她手中绣的歪七扭八的猪。
冷笑一声。
那样的绣工简直是污了他的眼睛。她还敢好意思送出手?!
他的嘴不自觉勾了一下,带着几分不屑和嘲笑,“不需要。”
“姝姝要把东西亲手交给夫君,看着夫君好好的,才能安心回去。”阮姝哀求道,贴着书桌的小脸,软糯委屈。
陆渲只想早点打发了她就好,便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