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“摸瞎子”游戏,比之前的投壶之类的游戏简单多了,她是喜欢的,只是先前的酒喝得她醉意朦胧,游戏刚开始时,便被人抓了正着。而被抓的人则需要被罚三杯,虽然姐姐阮瑶见她已经不胜酒力,帮她顶了一杯,但还是抵不住醉意。
两杯罚酒下肚,蒙上白纱,她只感觉自己飘飘欲仙,不消片刻,身上又奇异难痒,浑身发热,甚至比先前落水生病时还要难受几分。
阮姝想尽快结束游戏,咬牙忍着摸索前进。那身上难忍的瘙热,让她想大口吃冰,在雪地里打滚。可她越是想要快些,动作越是乏力和迟钝。
忽而,嘈杂争执和嬉笑声,突然安静下来,面前似有一阵冷风带过。
“姝姝来抓人了哦。”阮姝只觉附近有人,惊喜道。
一路凭借感觉,慢慢挪步。
“扑腾!”只觉额头撞上坚实硬挺的物件,阮姝将双手打了开,生怕抓着的“猎物”跑了,开心得露出八颗贝齿,“姝姝抓到你了。”
她一只手牢牢圈住面前的人,那结实、喷张的肌肉,像一块生铁,坚硬无比,不似一般的女子。
阮姝疑惑,见它迟迟未语,便伸手将面上白纱取下。抬头,只见一双熟悉森黑的凤眸,正默默凝视着她。
“姝姝。”陆渲柔声道,“跟本王回家。”
“夫君,是你呀!”阮姝还沉浸在摸到人的喜悦中,“夫君既被姝姝抓到了,那要罚三杯酒哦,然后再换夫君来抓人。”
她笑着,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醉酒的红,还是被指甲搔挠的红。面颊上似红粉胭脂晕染,脸上是绚烂的笑容,整个人粉扑扑的,像极了春日里开得正浓的桃花。
“渲儿,你可是心疼王妃了,才没羞没臊得闯了进来。”一直坐在位置上的陆沁起身走来,打趣道。眼见着陆渲身体状况似与常人无异,便又笑着点头,“渲儿健朗了不少。”
上次见时,不过几年前的事,那时陆渲还是个身材清瘦的少年,如今,已经长成八尺男儿,身姿挺阔,面如冠玉,剑眉星目,一身深蓝色蟒袍锦衣大氅更显英姿飒爽。
却低头看到他身上系佩着的香囊,虽绣作活泼,但针脚别扭不甚流畅,却是极其不符他这一身气质的,便又仔细看了一番,掩嘴笑道,“渲儿,你这腰间的香囊,可有些别致呢。莫不是哪家娘子送与你的?”
陆渲默然点头,全当回应了。
陆沁猜测大约是王妃的绣品,却是有意调笑眼前这对新婚燕儿。
不料想,那一手抱着他的阮姝,却是一点都无羞涩之意,眼神迷离望着高高俯视她的俊冷轮廓,一副痴笑看呆的样子,“香囊是夫君的娘子,姝姝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