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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时,云香提了祈福的圆子来石苑,正巧碰到沈万红全身“清凉”靠在他的身上。他被抓奸在床,是百口莫辩。

    但坊间常言一日夫妻百日恩,而且他也帮着皇后娘娘和云香做过很多事,应会念及一些旧情。

    此时,一脸怅惘的胡大彪,凝噎道,“回圣上,昨日奴婢确实约了李总管,不过后来因安排宫人事务,一时又忘记了,早上想起,赶紧去了石苑,竟是撞见了这一幕。原也是像一般夫妻又气又恼的,可仔细想,李总管毕竟是有缺憾的人,不至于此。可也觉这深夜,沈家的千金醉酒跑去这么偏的石苑,应是不能。两人孰是孰非,怪云香愚昧,不能判断,还请圣上明察秋毫。”

    陆乾宗捋了捋胡子,长长得又从鼻尖哼出一口气。这一大早,扰人清梦不说,还是个不好下断定的事。

    若说这李盛保是个健全的人,倒也好办——将沈万红赐给李盛保,也算成全了一桩美事,可李盛保终归是个太监。

    陆乾宗犯了难,而膝上的美人看出他的难色,便附耳而上,厮磨了几句,“臣妾想是沈家千金,到了待嫁的年纪,闺阁寂寞,思嫁心切。才会醉酒,误把李总管当郎君看了。”

    陆乾宗连连点头,称赞道,“美人说得是!美人,一会儿可让寡人怎么赏赐你?”

    那黄衣美人掩嘴害羞道,“臣妾都听圣上的,圣上喜欢怎么赏赐就怎么赏赐。”

    一席话,听得陆乾宗胸口痒痒,想着赶紧将这摊子事给处理了,便正色,对殿下的人道,“此事,若不是沈大人的女儿喝醉酒,入错房,也不会有这样的事。且盛保是无根之人,纵然有心,也是无力。依寡人看,沈家千金也到了婚配年纪,不如则个好夫婿,这事就这样大事化了了吧。”

    殿下,沈万红泣不成声,昨天参宴时化的精致妆容,只剩下斑驳的残妆,金丝华裳也仿佛褪了颜色,变得暗淡无光。

    “我不活了。”沈万红见圣上并无心洗除她的清白,言语之间,更是有一种她耐不住闺中寂寞的戏谑意味。

    她还想着有朝一日,可以飞上枝头。原想着可以多来这宫里和长安公主来往,也可增加偶遇太子殿下的机会,可如今这样的事一出,她哪还有脸面站在公主和太子殿下面前?纵然是站在宫人面前,都怕人笑话了去。

    流言蜚语最是杀人,这样的不堪入耳的事,最为人津津乐道,现在恐连嫁个普通的钟鼎之家都难。

    想及此,沈万红更是心如死灰,哭着闹着一头往殿中的圆柱上撞去,“万红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宝贝女儿。”沈三张见势,赶忙上前,用自己圆润的肚腩,顶住了沈万红来势汹汹的一撞。那红红的脸,更是像被撞得要爆出血来。

    他从一代富商,慢慢涉入仕途。从卑微的九品芝麻官,坐上如今的四品官职实属不易。

    虽说他现在已是太子信任的人,可毕竟陆乾宗还在位,在太子没有登基之前,万事还需谨慎,更何况谁都知道李总管是当今圣上的红人,圣上袒护谁,自然不用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