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娘娘,奴婢做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,还请娘娘务必告知奴婢,奴婢知错就改,一定用心改正。”胡大彪开口,掩饰动作。表情悲怆,声音颤抖,又往地上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,可眼睛却死死得盯着眼前人的举动,喉口凝着气不敢掉以轻心,“奴婢甘愿受罚受死,也不愿失去娘娘的信任,让娘娘动肝动心。”
“说得比唱得好听,别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。你在本宫的供香中做手脚时,可有想过今日?”华玲蓉轻哼,慢挪步,语气带着怪异的上扬,“真是多亏了你的迷香,本宫近日睡得真是安稳多了!”
华玲蓉手拨佛珠,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面容,和着一双似睡非睡的半懒眸子,更似贴了一张诡异的□□。
锦鞋移动,一只脚忽儿抬起,踩上了胡大彪的右手。脚尖碾磨,一根幽冥晃着冷光的银针,便从他的指缝落在了地上,“休要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耍机心和聪明!”
她说时,缓身蹲下,捡起地上的银针淡笑摆弄,一只脚更是死死踩住胡大彪的指尖,狠狠碾压,“是你自己不想活命。休要怪本宫不留情面。”
华玲蓉眼眸斥血。
没想这云香,竟是这样想治她于死地,那她便让她死个痛快!
指尖的剧烈疼痛,如挖心般绞痛。
胡大彪咬牙抬头,吐了一口子唾沫,就差开口骂娘了。
事到如今,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!
见华玲蓉正挥手让来人上前将他捆绑,胡大彪突然失控大笑起来,“皇后娘娘,就不想知道奴婢是何人?幕后指使又是谁?”
“记恨本宫、惦记本宫之位的人多不胜数,难道本宫要一一记下名字吗?恐是一本史册都记不完。”她说时,话语平静带笑,眼中狠恶却未消。拿着佛珠的右手,在半空一挥,“来人!将这个贱人拖下去,杖毙喂狗!”
“且慢!”胡大彪此时也管不了许多,见几个太监从门口包围而至,便急急将手从华玲蓉脚下拔了出来,“娘娘,奴婢终归一死,但还有一张嘴。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你就不怕奴婢揭发你的恶行,把事告到圣上那儿吗?”
“你跟了本宫这许多年,还是不长进。你觉得你出得去吗?”华玲蓉淡淡摇头,并未正眼看她。一副掌控大局的胸有成竹。
“哈哈哈。”胡大彪忽然又放生大笑,“奴婢明了。”
他从地上站起身,掸了掸手上的晦气,全然没有先前的唯唯诺诺。而看到从四圈围来的太监们,更是放浪大笑,“在场的人听好了!”
他不过虚张声势,全没有计策。
生死之间,只能是多苟活一口气就多一口气。
华玲蓉却被他震得心惊。淡然的神情有了一丝微恐,不自觉盯着胡大彪的手,生怕他从中掏出利器,与她同归于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