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带着刀子般薄茧的手,实在太过用力。骇得她的眼眶泛上了一圈红。
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,乖乖得杵立在陆渲凝着肃杀之气的左边,红红的眼睛,撑得圆圆的,又耷拉下。
夫君,是在生她的气了。
“夫君……”阮姝扯了扯被陆渲锢住的腕子,那声音低低的,像是绵绵的小羊羔,“不要生姝姝的气。”
红肿的手,印在黑色阴冷的眸子里,那眸子化作一滩温泉,换作温柔的搓揉。
而当他再次抬起凤眸,对上华玲蓉半懒的慵懒双眸时,温柔的泉水又转瞬,凝结成千年冰冻的冰块,森寒得气息,都让人忍不住打上一个哆嗦。
僵冷的气氛和陆渲充满杀气的眼神,比屋外的冬日还要寒冷几分。
阮姝猜不透陆渲在想什么,不过,腕子间的温柔,让她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半。抬头,但听得陆渲沉冷的磁性男声道,“有事,进屋聊。”
华玲蓉的手,在陆渲伸手去抓阮姝的时候,已经似一条狡猾的蛇,已经退了回去,语气平淡中,带着尾音的上扬,“那进屋吧。”
她转身,语气慵懒,又吩咐一众人在原地等候,“本宫一人前往,你们且都在此侯着吧。”
屋外,众侍卫和宫人目送华玲蓉入府。
其中,一名领头的侍卫,望着晋王那目中无人已经离去的背影,心中忧思,快步上前,对华玲蓉作揖道,“皇后娘娘,属下愿一同前去。”
“怎么?”华玲蓉淡淡问道,顺着那侍卫抬头看去的方向,只见晋王已经牵着王妃的手,消失在视线中。
她心中明了他的担忧,便扯了嘴角的一撇笑,将声音提高了许多,“你放心,这是本宫的乖儿子,无妨。”
说完,便姗姗向晋王府大门走去。
晋王府的门,在华玲蓉进屋后,被重重关了上。
华玲蓉一脚刚跨入垂花门,便撞上一双黑漆森寒的眸子,而在一旁,还有一个垂着眼睛,泪汪汪的王妃。
阮姝从屋外,被华皇后道了悬珠之事后,便已经害了一身虚汗,刚刚陆渲拽着她的手,又走得急,她只能耐着例事的“汹涌”,跟上陆渲的脚步。
方到垂花门歇下的时候,才觉得小腹处隐隐作痛,时而伴着虫子搅动的难受。
她轻轻呼了一口气,一只手捂着肚子,不敢吭声。
加之,昨晚,王嬷嬷告诉她,来月事下腹疼是正常,她便想着,总不能因为一件普通的常事,哭哭啼啼。现在,夫君又正在生他的气,想是更加不愿见到她这般娇气的模样。
“姝姝,你先回西厢。”陆渲对阮姝道,声音低沉,眼眸中渗着的寒光直逼面前的华玲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