踮脚,吮去他嘴角猩红的血,“等夫君好了,还请夫君亲自再为姝姝带上。”
她低头,将铃铛置入他腰间的香囊中。
他以为她在哭,然看到她抬头,却是一副如花绽放的笑容。
“夫君答应姝姝的事,从来不会食言,对吗?”她拉起他的小指,“拉钩钩,不许反悔。”
他笑着点头,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流下。凝眉低道,“好。”
蛊虫治毒,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,连东无通都没有十全的把握。
铤而走险,其实,只是死马当活马医。
随着临近日子的到来,蛊毒的反应,让他越来越担心,是否能熬过这个坎。
他也已经做好万全之策,将长安公主之子,过继到姝姝的名下,若是真的有一天他走了,便立继子为帝。届时,由黎太傅和大汉将军武英宁辅佐。而阮姝则可以顺利登上皇太后之位。
她抚平他紧皱的眉,学着他说话,“姝姝的夫君,做了圣上还这样爱哭,可如何是好?”
“寡人是跟姝姝学的。”他笑着,抚摸她的脸颊。
然而,随着手上动作的牵动,伴着胸口一股热血喷薄,那鲜血便从他口鼻处流淌而出。
有浓浓的血液从他的凤眸垂流而下,模糊的视线中,他望着那个娇小的身影,焦急、无力的样子,心脏犹如蛊虫绞动般疼痛。
“夫君不准离开姝姝。”她抱着他躺下的躯体,凝噎。
“夫君胆敢离开姝姝,姝姝就要对夫君惩罚了。”
他的双眸沉重,耳边剩下她轻轻的低语声。
他想让她不要担心,可任他如何蠕动双唇,都动弹不得,直到意识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。
再睁眼时,陆渲已躺在了乾华宫。而阮姝正趴卧在床沿边上,眼睫上还沾着蒙蒙的泪水。
他凝望她许久,不愿扰她的梦。
可指尖又忍不住去触碰她软白的脸蛋。
“夫君,你醒拉?”粗粝的指尖在阮姝脸上摩挲,将她从梦中唤醒。
她缓缓抬头,当看到陆渲深凝的黑眸时,露出甜甜的笑,又哽咽起来,“夫君,今日都七月十六了,我以为你又要离开姝姝呢。”
阮姝挠着他的胸膛,又怕把他弄疼了。
擦去眼泪,含泪带笑道,“姝姝去告诉东无师父,东无师父说只要夫君能醒来,就说明夫君已经痊愈了。我就知道夫君醒得来,夫君不会骗姝姝的……”
她兴许是过于兴奋,一直嘟嘟嚷嚷讲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