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侯性情直接,吃了我的威逼,必然是要还击的。”
萧劭放下剑,转至案后坐下,取过纸笔,“所以临走前也让我知道,自己亦有把柄攥在他手里。”
又或者……
是想提点他行事更隐蔽些?
萧劭沉默一瞬,最终,还是将这样的猜测压了回去。
除却利益牵连,自己还能奢望什么私心真情不成?早在十二岁失去母亲时,他便不敢再轻信任何人的好意。宁可,相信诸人皆恶、一辈子活于戒备之中,也好过,那被至亲背叛的滋味……
一旁的阿渺,闻言却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什么?”
拿把柄还击?
她笑着摇头,“安侯这么大的人,竟还似小孩心性。这点,倒挺像思远的!”
萧劭手中握着的笔,顿在纸面上,凝滞了一刹。
阿渺对他的情绪一向十分敏感,见状凑到近前,关切地看着萧劭。
“哥哥还真生安侯的气了?”
萧劭回过神来,抬眼看向阿渺,笑了笑。
“我在生你的气。”
“啊?” 阿渺睁大双眼。
萧劭看着她,“我辛辛苦苦地跟安侯谈条件,逼着他连退兵都应下了,你倒好,鼓动着安思远不答应跟令露的婚事。怎么,你还真想嫁他?”
阿渺顿时羞窘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上次确实跟安思远闹得很尴尬,可他今天又是道歉、又是跟自己聊有趣的话题,感觉也挺好的。说到底,她从小到大,好像也就只跟安思远这一个同龄的男孩相熟,非要说嫁人的话,除了他、也没有别人了……
“我……我只是觉得,思远到底是我朋友,我不想他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孩……”
“哥哥若是小时候被女孩挖苦过、打过巴掌,会喜欢吗?”
萧劭沉默了会儿,转过笔杆,轻轻敲了下阿渺的额头,板起面孔,“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,你不是最清楚吗?”
阿渺愣了下,反应过来,捂着脑门、辩解道:“这个呀……我刚才那是想帮你呀……”
萧劭不依不饶,“你倒是说说,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?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,你倒那么清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