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渺从前对陆锦霞也没什么印象,今日初见,见其处事落落有度,将情绪控制得毫无破绽,莫名的、倒有些让她想起了五哥……
锦霞不动声色地举杯饮了口茶,问道:“刚才豫王说,你和你姐姐、他都会娶,可是真的?”
湖面缕缕的凉风拂来,将银白的素雪鲛绡吹得微微鼓胀,屏风畔的陆澂收回视线,缓缓放下了茶盏。
阿渺摇头,语气柔婉:“豫王殿下说笑罢了。我来建业,只是想陪一陪祖母。因为兰苑附近没有什么寺庙、祖母又笃信佛教,我便想着请豫王殿下带我入城,有空去一下从前祖母常去的寺庙,为她祈福。此外还有二姐婚仪需要的一些采买,我也需要帮忙看着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锦霞抬了下手,示意阿渺将空的茶盏递来,为她添茶。
阿渺伸出手,衣袖下露出腕间的一圈淤青。
锦霞抽了口气,拉过她的手,蹙眉道:“豫王怎地这般不知轻重。”侧转过头,“阿澂……”
陆澂却已倏然站起了身,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阿渺抬起眼,见他面色冷若寒玉,似乎心情并不太好。
她想起自己几日前与阮贵妃一唱一和,在陆元恒面前纠举陆澂拦车之事、令他被重罚,也难怪他现在不给自己好脸色看……
锦霞盯着陆澂,“再坐会儿吧。”
她像是记起了什么,又转向阿渺,“对了,阿澂小时候捡到过你丢的一件东西,我一直保管着,今日刚好还给你。”说完,召来侍女吩咐了几句。
丢的东西?
阿渺狐疑,暗自思索着,又抬眼去看陆澂。
陆澂姿态微僵,撩袍坐回原位,却又再度侧身望向了湖面。
少顷,侍女捧着一个匣子,返身入内,奉至阿渺面前。
阿渺好奇地接了过来,缓缓打开。
匣子里,静静地躺着一只珠色的香囊。
阿渺愣了一刹,紧接着脑中轰然一声!
这香囊……
她迟疑伸手,取过香囊,触摸着里面物件的形状起伏。
竟然……真的是……
她拉开系带,打开香囊,取出里面一枚小女孩用的金蝶发饰。
薄金的蝶翼,嵌着宝石的蝶身……
这是……
“你这香囊里装着什么宝贝?扔到这井里、沾了水会不会坏啊?”
“我师姐常说,兵器就是武者的性命,无论如何都是丢不得的!你就只惦记着你那个香囊……”
记忆里,遭逢变故、生死难卜,开口闭口只惦记着这个的香囊的男子……
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