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逸愣了下,随即猛地从阿渺手中抽回胳膊,疯狂地摆动着,“不,不想……”
他蜷起身子,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地抱住头,“我只想服散,只想喝酒,别的一概不想!”
过去的八年多里,有太多的人,怀着各种不同的心思,问过他相似的问题。
可愿离开?
可想杀了陆元恒?
可曾想过去沂州?
每一次,无论他给怎么的回答,结局都是不堪回首的痛苦!
阿渺抬手掩在咬紧的唇瓣上,抵挡着喉间不断涌起的酸意。
她得带他们离开。
她必须,带他们离开!
另一边,令露置气离去,随后被两名侍女追上,开解了几句,劝着她往回走。令露并非任性之人,心中实则伤痛大过愤怒,冷静了片刻后,还是决定回去。
谁知几人转过一处廊角时,却迎面碰到两名宫人,对令露上前行礼道:
“贵妃娘娘请长公主前去一叙。”
令露揣测,应是阮氏想问问她与六哥七弟见面之事,虽有些不愿,但也无法拒绝,遂跟着宫人沿回廊去到一处院落之中。
“长公主请稍坐,奴婢去请娘娘过来。”
宫人领令露与侍女入了厅堂内,请辞告退。
室内分内外两厢,装饰典雅、榻几锦陈,青铜鎏金的香炉袅袅生烟。令露经过刚才情绪的大起大落,情绪颇有些低靡,被侍女扶坐到榻上,兀自沉默着。
过得片刻,人似有些困乏,不知不觉间,便靠上了引枕,阖目睡了过去。
待人幽幽转醒之际,睁开眼,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内厢的床榻上!
令露坐起身来,紧接着便惊叫出声!
她身上衣裳尽除,身侧一个同样不着寸缕的中年男子,正涎着脸对她笑道:“公主醒了?”
令露此时的惶恐,无法用言语形容,一面拉扯毯子裹住身体,一面尖声呵斥:
“你是何人?”
“出去!出去!”
“出去?”
男人的手,搭上了她的肩头,嬉皮笑脸地哄道:“刚才公主可是一刻也舍不得我出去啊……”
令露扭开身,一个耳光扇了过去,声音却是染上了哭腔,“放肆!”
这时,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。
驸马都尉程卓,领着几名护卫走进内厢,一见屋内光景,喝问道:“祭礼将启,你们这是在做什么?”
榻上男子也顾不得还赤着身,滚落到地,跪禀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