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渺心忖,自己可是被白猿师兄卞之晋带大的人,这点怕是比任何人都更了解!
她沉吟片刻,问道:“我听思远说,北疆人尚武,喜欢以武力高低来做赌约,凉州人也一样吗?”
郭玄明颌首:“也是如此。”
那不就好办了?
阿渺望向场上舞剑的护卫,放下手中酒盏,站起身来。
堂上的女客本就很少,她这一起身,所有的人都立刻投来了视线。
阿渺转向主位上的周孝义,笑道:“我见几位武士舞剑舞得甚好,不知安平王可否容我下场,与他们切磋一二?”
凉州和建业相隔甚远,在场大多数人都尚未听说过阿渺带人血洗建业皇宫之事,兀然听见玉质纤纤的公主提出这等要求,皆不禁面露惊色。周孝义亦是有些讶然,下意识地朝身侧的纱帘看了一眼,又转向阿渺。
按凉州习俗,武人是不会拒绝比试切磋的请求的。
但……
“刀剑无眼。虽然此处使的是木剑,但是万一伤到公主,岂不是万分罪过?”
周孝义斟酌说道。
阿渺心中好笑,觉得此人假惺惺的叫人厌烦,一面往死里的给她哥哥灌烈酒,一面装出一副不忍伤她分毫的嘴脸。
“无妨,若我被伤到了,即便是破了相,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。”
她朗声道:“但若我侥幸赢了,还请安平王答应我一个请求。”
“什么请求?”
“跟我下一盘棋。”
下棋对弈,自然不能在酒宴这样的环境里进行,周孝义再想靠着灌酒来拖延谈论正事的时间,当然也是不行。
周孝义领悟过来阿渺的意图,有些犹豫,又朝纱帘的方向看了眼。
“也罢……”
踌躇半晌,他示意身边一个护卫:“你去跟公主拆几招,注意分寸。”
护卫躬身领命,取了两柄木剑,走到阿渺面前,向她俯身一拜:“公主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