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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韩雄闭眼沉声,“明面糊涂,暗面精明,撒开脚丫子比谁都快,若不是先祖遗训,谁甘愿留在这儿让人当猴耍。”

    韩凯耀填满茶水,“他本就这样,不让先皇怎会让他当皇帝。”

    田宇一震,这么议论高堂皇帝他还是头一次听。

    韩雄抿了茶,暗里瞧着田宇的神色,慌而不乱,对于刚初庐面之人已是不错,如今的世道虽不是打杀,但人心更为之恶寒,京城便是一乱骨漩涡,没有城府之心,躯壳便会成他人的垫脚石,“宇儿,在府中瞧了些什么?”

    田宇后脊瞬间绷直,正襟危坐,将手中端着的茶水放入桌上,无意瞧了眼韩凯耀,见他只顾摆茶,心中不由生起慌意,语气淡然处之,让人听不里面略带的紧意,“冬日繁花落尽没入白雪,池中逍遥之鱼无感,流水石山宛如春来,府中一片祥意之然。”

    韩雄又问,“从何时开始阅籍写字?”

    “幼时三岁,姥爷家中有间书屋,百种之多,学得皮毛罢了,深奥之意,宇儿愚笨并未参悟。”

    韩雄面色悦和,可见满意,“耀儿阿么两岁识百字,三岁墨画而名起,四岁将夫郎之卷熟读,心灵聪慧机敏,由他作为你的导师,老夫很是放心,昨日察侍郎府中拜了一贴,察氏夫人褚良珊办了花宴,你且跟着诩儿一起见见。”

    田宇侧眸给韩凯耀使眼色,韩凯耀无辜地瞧着他,也不替他说说好话,他才刚来如何能应付盛人之宴。“我…老太爷——”

    “哎!”韩雄打断他的话,语气略重了些,“该改口了。”

    田宇暗自咽了口唾沫,心里跳的直乱,“爷爷…我还未知晓礼仪诗经之赋,去了,怕是要丢韩府面子。”

    韩雄淡笑,“无妨,以后像花宴这般多了去了,这次你就当作去了解一番,有诩儿在,你会安然,这些人情世故是非去不可,看似简单的花宴,里面的学问大的很。”

    田宇也不好回拒,只能点头应下。

    韩雄将早已备好的匕首推到他面前,“这个就当做见面礼吧。”

    匕首精巧如弯月,七彩宝石大小不一,配制银雷纹鞘身,散着耀眼之光,田宇接过,手握刀柄张开,锋利细尖的透明刀身泠光泛冷,不由惊叹,“这匕首好似寒冰而做,我还是头一次见。”

    韩凯耀解释道,“刀身乃是罕见的雪玉而制,切金断铁,吹发即分,这世间仅有两把,另一把则在蒙原古塔尔国王手里,这匕首沾染过数万人的鲜血,不少君王死于此刀,爷爷,这匕首戾气慎重,是不是有些……”

    韩雄道,“这匕首攥在我手中无用,不如给宇儿,韩府的人哪有不沾血的。”

    田宇手上冰凉,韩凯耀为他披上风袍,调侃道,“才一回合就吓到了。”

    田宇垂眸,手中的匕首从屋中到现在根本就没有捂热过,心中不禁担忧,“阿锦,你可杀过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