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时两月之久,各部官员翻阅当年案录,以及早就被销毁的证据,走访多处,查询百人后,终有定论。
当年谢大将军被冤杀,连同部下五百余人悉数不降不跪,力竭之时以猛火自焚,以证清白。
先帝崩逝,幼帝亲自为其洗冤昭雪。
江南首富郑文曜亦翻案证明,郑家被圣上赐皇商牌匾,今岁年底乃至明年供奉都由吴家转至郑家。
在碧蘅院听说消息的姜宝忆,又喜又惊。
舅舅已然回府,舅母又恢复了往日的斗志,开始与各府女眷来往,仿佛早就忘了被人排挤的事情,养了没半月,就又神清气爽,面色红润。
姜瑶与景子墨的婚事定了日子,请帖也都往外发出。
姜瑶清早去了碧蘅院,看见宝忆与翠喜各自搬着盆花挪动,不由笑道:“过来,这种小事还要你去动手,让下人做就好了。”
说罢使了个眼色,身边的丫鬟便赶忙上去与翠喜挪花。
几盆菊花含苞待放,清凌凌挂着露水,藤架已经开始发黄,一阵风就吹得满地落叶。
姜宝忆撸下袖子,将攀膊放在一侧。
“大姐姐,你今日穿的真好看。”
“小丫头惯会说话。”姜瑶脸红,复又把袖中的请柬拿给宝忆,温声说道:“我有件事要麻烦你,这是给周家的请柬,我-----”
“我去不大合适,你帮我送给周夫人,还有周启,他们若能去,我自然高兴,若不去,我也不会不满,总之你帮我拿过去,好不好?”
通红的喜帖,上面写着姜瑶和景子墨的名字。
姜宝忆难为的咽了咽嗓子:“好吧。”
临走,姜瑶忍不住从廊下折返回来,一把拉住姜宝忆的胳膊叹气道:“你是真傻还是假傻?”
姜宝忆拧着眉头,不明白她在说什么。
“其实周启根本就不喜欢我!”
姜宝忆噌的站起来,小脸透着怀疑。
“他那个人清清冷冷,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,我都摸不准他什么脾性,每回单独见他,我都紧张的犯人一样,他就那么高高在上站着,不说话时候更冷面神,一说话叫人根本不想再回他。
当朋友行,若当丈夫,我觉得我会被逼疯。
何况,他是真的不喜欢我,我觉得,他可能------”
“可能什么?”姜宝忆眨了眨眼,打了个喷嚏。
天凉了,这两日入睡后接连都会冻醒,她揉着鼻子看着姜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