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天弃只觉得眼前景象越发模糊,心下一沉,“我查探湖底动静,扰了湖底的亡魂,被冤戾之气伤了眼,应该无事,我在试着调息片刻应该就好了。”
借着习武之人的感官灵敏,齐天弃硬是推开吕一,独自回了房中调息。
吕一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皱了皱眉,这孩子,也未免太不在乎自己了,可是死人尸体阴阳五行这方面他并不擅长,就是追上去也帮不了多少,只能像在宫中一般,过渡内力助他平复,可是齐天弃所修功法与他不同,他若是灌入太多,两股气劲相冲,可是会有爆体的危险。
吕一决定去隔壁。
皇觉寺,临安城最大的寺庙,庙中庭院无数,后山更是清幽,潺潺流水顺着小道流转,在回到汤泉中,形成一道风景,因着温泉水温,此处四季常青,而眼下夜已更深,后山关闭,温泉里,却有一道模糊身影。
身着僧衣,泡于泉中。
一声树枝脆响,惊动泉中僧人,女子欠意走出,“抱歉,扰了大师清静,小女是白日前来上香的香客,因后山景致独特故而流连,未曾想竟在山中迷路,不知大师可知如何出去?”
“施主前来上香可是心中有佛。”僧者问。
“无,小女心中无佛。”女子摇头。
“施主慧根,不若留在山中修行。”僧者道。
“大师说笑了。小女资质平庸,不敢相攀。”
水声哗哗,僧者起身,披上外袍走向女子。月色下,僧者竟添三分艳色。女子心神一荡垂了眼睑。“大师何意。”
“施主不必妄自菲薄,贫僧看得出,施主佛缘深厚,他日定是我佛门中人。”僧者在离女子半步的地方停了下来。
他生得无双艳色,偏偏周身又是庄严肃穆,女子一瞬竟有些许晃神,便是留在此处与他修习又如何?
客房中,沈从明吹熄了灯火,和衣躺下。
皎月也在下一刻回了房,见沈从明房间烛火已熄松了口气,她是真怕这沈先生在有何事询问,这人行事太过高深莫测,至今她也看不透他,若只是这样也罢,怕只怕,他的算计中,齐家脱不了。
想到齐家,皎月嘴唇抿了抿,不对,齐家已经在他的算计中了,只是沈从明……你千般算计,最后,真的不怕反噬其身?你的图谋又是什么?
是什么,值得你这样算计?
皎月躺在床上,想了片刻想不通,便沉沉睡去了,不管有什么手段目的,齐家总有自保之力就是了。
更深露重,齐天弃百般调息,眼前景物却是越来越暗,直至在无一丝光亮。
一声吱呀,房门被人推开,齐天弃却是浑然不觉,他伤得太重,已经陷入自我意识界与现实分离的情况,根本感受不到外界变化。
一股醇和浑厚的气劲灌入体内,齐天弃顿觉灵台一明,同出一脉的内劲相护融合,齐天弃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理,渐渐的,竟昏睡了过去。
齐天佑将人扶到床上躺平,摸了摸他的脉象,有些奇怪,到底是怎样的怨恨不甘,才能留下这样沉重的冤戾之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