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从明终于找回了一点感觉,“你的目标是为了北羌的男子?”
点头。
“你确实聪明,冥河的禁制是你的束缚也是你的保护,但是出不了冥河的你,想要改变一些事情是不可能的,你需要我,我想要在北羌保命,也需要你,所以我们可以合作,一个共赢的局面。”沈从明道。
地上蹲着画圈圈的顾遗人停止了画圈动作,他站了起来,“你需要我,但这不不代表我需要你,你走,走了以后在也……”
“点头还是摇头!”沈从明直接打断他的戏。
顾遗人又委屈的蹲了起来,嘴里还小声嘟囔了两句,“人家不就这点爱好吗,嘤嘤嘤,大猪蹄子当初说好只爱我一……啊……疼疼疼……轻点!”
微微晃动手臂,却没有办法在挪动,顾遗人觉得沈从明可能是黑道的,不然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就把人胳膊卸了呢?这是好人干的事吗!
嗯……他好像确实不是好人,哎呀!好气哦!
“同意还是拒绝?”沈从明问。
顾遗人沉默。
“看来你还有其他想法……嗯……北羌吗?你要明白,现在的三国情势,如果没有我,北苏旗洛会做什么?她会挑动西戎与虞国的战事,然后带着北羌开启三国战事,到时候北羌要死的人,就不仅仅是我内战消耗的有心人了,而是你眼中的无辜百姓,那些士兵,到时候死的人又何止千万?相反,由我扶持羽姬与北苏旗洛相争,分裂北羌,牺牲的人,会是最少的,就算牺牲也是早已站队的有心人。”
说到这里沈从明停了一下,顾遗人真的是一个天生的戏精,所以从顾遗人的脸上他真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绪,就算有,也是那些荒唐夸张的模样,他想透过现象看本质,可是除了情报的分析,单看顾遗人,他确实找不到破绽。
依然沉默画圈圈的顾遗人不曾躲闪沈从明的目光,他知道沈从明在打量他,所以他心里此时此刻想的是:
画个圈圈诅咒你,画个圈圈诅咒你……
“你应该知道,北羌需要一场乱,只有乱,才能出英雄,只有乱,才是最快的方法,也只有乱,才能让北羌千年习俗发生改变,这其实是一种禁锢,你想打破禁锢就注定需要非常手段,我虽为分裂北羌,但也只是王权承载人的选择不同,如若不然,北羌中可有人能与北苏旗洛匹敌?”
若是有人能与北苏旗洛匹敌,北羌就不会是现在的状况,“七大家一起才能与北苏旗洛产生制衡,但制衡的关键一直在你,贺兰家的兵权北苏旗洛早就有心,苏家的经济还需仰望王权,其他四家虽有些许本领,但远远不够,只有冥河渡口是北苏旗洛无法掌控的,因为只有你,能管理这贯穿全国的生命河流,你的存在才是七大家与北苏旗洛抗衡的关键,所以我需要你保命,你需要我制乱,由我制乱至少可以保证一定程度的牺牲降低,因为我是为了拖住北苏旗洛征战步伐,而不是真的想直接消灭北羌。所以,你该相信我,你也会选择相信我。”
这话说的实在自信,只是他又实在有自信资本。
顾遗人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,他拍了拍身上的灰,双眼饱含热泪,“我答应你,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!为了你!我什么都愿意,哪怕与全天下为敌,我也心甘情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