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惜字如金的讲述,桑宸却摇头晃脑的打断我:“阿霋从小品性兼优,绝不会干这等偷鸡摸狗之举,他定是有意为之,目的自然是要引你出山。”
他言之有理,身为嫡兄,他对阿霋秉性如何自是了如指掌,可我仍不喜旁人在我面前自作聪明,鼻腔一哼:“既然你无所不知,看来一切得已心知肚明,那么后头的事情我也就不必赘述了。”
桑宸无语片刻,拍我肩头:“不想讲也无妨,毕竟此乃隐衷,便当我无此一问。你只需同我说明,阿霋眼下到底身在何方,你适才那几句有何深意”
无法,我只得如实相告:“可能已灰飞烟灭了罢,当年他以妖魔之躯,化身结界,封锁无间地狱,以免荒火蔓延,危害人间。可九重山塌之后,炼魔塔也不复存在了。我不知塔下结界是否也一同毁去,倘若已碎,那么他是不是应当还在这世间,即使不在了,也应有一丝半缕的残魂留存在世。他已不是凡人,不该那般轻易消失的。可我寻边寰宇天下,三界六道,总是找不到他。”
桑宸听完良久不语。
我也没再多说什么,大家不约而同的缄了口。
可我两个虽哑口无言,旁人却不肯安静片刻,兔儿北斗听了一路的逸闻,意犹未尽,异口同声的问道:“这就完了到此为止了?”
我瞪了他们俩一眼:“眼下该轮到你两个登台了,请罢,同大家说说你们的成神之路,是否也拍板叫绝。”
他两个脸色登时神鬼莫测,一片惨白,兔儿摇起褶扇打着圆场:“无非就是些恩怨情仇生离死别,不说也罢。凡人都梦寐以求得道成仙,却不知神仙也不是那般好当,都是要历尽千辛,尝遍人间百态万象冷暖才能得道。难矣,悲矣。”说着仰天长叹,满面沧桑。
他虽说的是实情,可在我看来却是一副装模作样,忍不住要打击他一回:“就你这毛头小子的年纪,酸甜苦辣是什么滋味尚且不知,就能谈人间百态了。”颇觉自己有些倚老卖老,不禁讪讪。
兔儿正是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年纪,闻言跳脚:“大人此言差矣,哪有你这样当前辈的,应当给予我鼓励才是!”
我哭笑不得:“等你年纪到了,心境自然也到了,那时无需鼓励便也什么都看得透了。不过而今说这些为时尚早,眼下的当务之急,是要赶紧寻一处灵气充沛的洞天福地,以便这二位修身养息。你看千峦陛下打坐这许久,脸色却越来越差,看来情状不容乐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