衡子羲看了那将士一眼,淡淡应了声,挥手示意将士退下。
辛岁友待将士离开,这才开口,“将军打算如何处理?”
衡子羲看着辛岁友,用手支着下巴,故意逗他,“你觉得呢?”
辛岁友知他打趣,道:“末将不知。”
“你身为我的末将,是我的左膀右臂,怎可不知?”衡子羲晃了晃手中的杯盏,低浅地笑了声,“行了不逗你了,我想听听你的想法。”
“我们原打算使拖延战术诱敌,但此番圣上下旨定时不可再行此招。唯有的法子便是先振奋军心,再分三路人马,一路挑衅敌寇,一路留守城中,另一路绕至敌军后方待敌寇再次进攻时,前后夹击。”
衡子羲点点头,“你的想法不错,但是不急,你先让那些将士知道圣上旨意,我们待第九日再行动不迟。”衡子羲又将眼睛弯成了月牙形,接着扬起抹微笑来,“岁友,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感谢你给我出谋划策呢?”
辛岁友擦戟的动作顿住了,嘴角抽了抽,赶在衡子羲要接着开口前,道:“我出去给您打水去。”
“慢着。”衡子羲声音传到辛岁友耳边,充满威慑力,辛岁友身形微不可查地颤了颤。他生得精壮,加上身上数道刀疤,在军中有人不怕衡子羲,却无人不敬辛岁友。若被外人知道他听闻衡子羲风轻云淡地这么一句都吓得不行,非被人笑掉大牙不可。
衡子羲将一切收入眼底,面上堆起和煦的笑,道:“几日后便仲秋了,你安排一下设个宴,宽慰一下将士们的思乡愁绪。”
辛岁友松了口气,“好。”
“也顺便宽慰我思你愁绪。”衡子羲在辛岁友后颈暧昧地吐着气,“如何?”
辛岁友身形又是一顿,“我不就在你面前么?”
衡子羲挑了挑眉,在辛岁友耳畔道:“那你现在就给我解解愁?”
辛岁友几乎是落荒而逃,“不必了不必了,告退!”
衡子羲地笑意慢慢地退下去,他眯了眯眼睛,眼里凝出水波一片。
仲秋那日。
日暮沉沉,将领个行其责,帮忙摆宴,天色微暗时,已经备好。
衡子羲只顾吃吃喝喝,辛岁友高举酒碗,朗声道:“将士们,这天下人的安康团圆可都是我们无数将士用血肉之躯换来的,我们不可辜负前人,也不可辜负天下人。今日让我们对月酌酒,几日后以敌血祭相思,将犬奴杀的片甲不留,报效朝廷!干了!”
“干了!”衡子羲接着道,“但使龙城飞将在,不教胡马度阴山。”
众将领将酒碗中酒一饮而尽,高声齐道:“但使龙城飞将在,不教胡马度阴山!”
夜里边塞风沙大,将士们却不畏寒。酒过三巡,越喝越起兴,恨不得立马将敌军打得屁滚尿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