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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白起见他放开她后,便用一种受惊后随时准备朝她伸手的神态凝望着她,一时竟也觉得他倒有着几分楚楚可怜。

    或许他常用这样无助而唯一的神态诱引别人,他无武力却有着一种比武力更厉害的美色,倒也是一个能伸能屈之人,但凡能利用之,他便物尽其用,从另一个侧面来看,这也是一个受尽了苦难之人。

    “姒四,再站远一些。”

    姒四听陈白起喊他名字,眸心跳了一下,他看了她一眼,便慢慢地又挪了一小步后退。

    “可以了吗?”

    陈白起点头,又想起他看不见,便“嗯”了一声,便将背上的赤木合放到地上。

    这个地方乃三府的地下水渠,三府地处涝地自然需挖掘水瞿疏通水流,这人工开凿的水道,有干渠、支渠之分,干渠与支渠一般用石砌筑成,这个地下水渠几乎挖遍了整个三府,直通河坝溪河。

    而农田灌溉常利用江河之水,是以最终通过河坝的水又会被引入农田。

    陈白起俯身贴于铁盖下,听着激水声响,便知没寻错位置,她手嵌于铁盖边沿处,鼓足力气将这块厚实指厚的铁盖给移开。

    这铁盖估计得有二百多斤多,陈白起一身蛮力硬将其咯吱咯吱地搬开,当铁盖一移开,盖下一个呈一个圆洞,洞下哗啦啦的激水声冲刷着岩壁便更响亮了。

    姒四站在旁边,脸上映出一层幽白水光,他双目瘆人清亮,咽了一口唾沫。

    “你会泅水吗?”陈白起抬起头。

    姒四脸霎时一白,他瞳仁放大,退了一步:“我、我不会。”

    越国乃山城,他自然不会泅水。

    陈白起早有预料,对这个答案亦并不意外,她点头,表示明白了。

    她起身将赤木合重新背在肩上,然后脱了一件外衣撕成条状,再将布条编制成结实的布绳,接着让姒四帮忙将赤木合的手跟脚牢牢缠在她的身上。

    姒四边绑边嘟囔霾怨问:“为何要如此费事救此等无干无系之人?如今这般田地,带着他不过拖累吾等罢了。”

    陈白起随口应道:“往后若能用他一人救下许多人,倒也值当。”

    她说得不清不楚,姒四也听不仔细明白,却知道她救此人是有打算计较的,并非什么不分场合的大发善心。

    这下,他也不劝了,估计劝也劝不出一朵花儿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