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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稽婴看向赢稷,敛眸道:“我怎么觉着,这次她跟咱们俩好像客套疏离了不少。”

    赢稷斜他一眼,冷酷道:“你的心思少花些在她的身上。”

    这句似警告亦似在劝诫。

    稽婴心不知为何虚了一下,他干笑一声:“我不就难得遇上一个正合心意之人嘛……”

    “交友可,但交心……你确定你能拿捏得住此人?”赢稷问。

    稽婴垂下眼睫,半晌,他苦笑一声:“倒是遇上个妖孽了,我分明长她数多岁,但却看不穿、拿不准亦摸不透她所想。”

    赢稷定定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稽婴,莫再对她用心了,否则……

    你会伤心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,赢稷便走了。

    而留在原地的稽婴则兀自愣神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陈白起在离开大梁时,特意单独去见了相伯先生一面。

    此时躺在榻上的相伯先生面容憔悴苍白,他掩嘴时不时轻咳,在外时他强撑着不令人看出他已如强弩之弓,但一入帐营后便咳嗽不止。

    “先生。”

    陈白起扶起他,他此刻目光浑浊,帐内昏暗的光线令他辨不清人影。

    “咳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“来,喝下这个。”陈白起拿出一个玻璃瓶,拔出塞头,就着他嘴边喂进他喉中。

    相伯先生相推阻,但却因气力不继,而无力为之。

    等将那腥甜之物尽数咽尽后,他方恢复了些许精力,而先前翻涌喉管中的咳嗽也被压制住了。

    陈白起看着他眉宇间的皱褶逐渐被抚平,恢复了宁静时,方道:“先生的二十五岁生辰,只怕焕仙是无法到场庆贺了,便在这里提前祝你……长命百岁。”

    相伯先生睁着朦胧疲倦的目光,扫过她,张了张嘴:“过与不过都这样了……其实不如说,某并不期待,每一年某最恨的一日便是生辰……”

    “刚才……那是什么?”

    陈白起见他额上沁了一层密汗,便拿了块帕子替他擦擦:“是生辰贺礼。”

    相伯先生闭上眼睛,声若细蚊:“何物?”

    何物啊?

    是寿人的血与中型生命药剂,再加上她的麒麟心头血与其它珍贵药材提炼而成的复方药剂。

    这是她目前测试最稳定、最能拖延他身体衰败的一方药剂了。

    “我虽并不知道它能令先生撑多久,但至少……等到事情有了转机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