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如何知此事的?”他声音仍旧中气不足,甚至疲惫软怠,却已恢复了以往的邪幽调调。
见她这样活生生地回到他身边,尤其是在这种情况出现,他心底无疑是颀喜若狂,他想紧紧地抱着她,想与她倾诉衷肠,想亲她摸她,想真实地感受她还活着,她终于完整地回到他身边的事实。
但实则他的妄想再猖狂渴求,却依旧被他冷酷地死死压在身体内,他不能将这些表现出来,因为他知道陈焕仙对他并没有超出主仆以外的其它感情,他怕吓着她,更怕她会疏远他。
若是以往,或者说没有遭遇这一次她的死亡,他性格中的霸道跟独占欲占据上风,他欢喜她,便不会委屈自己,她若不妥协,他迟早会用强悍的手段不顾她的意愿占有她。
他了解自己,他心中住着一头无法控制的猛兽,他只要一松懈,它便会跑出来伤害她。
那时候她虽然在他心中占有地位,但他并不清楚它到底有多重,直至得知她遇害的消息,他的坚信与从容才轰然倒塌。
他也是在那一刻才发现,他不能失去她,比起独占拥有她,比起与她耳鬓厮磨、温柔缱绻,原来只要她活着,活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便能满足了,才能够再奢望其它的未来。
否则,他的前面一片灰暗,他甚至有些记不起在没有遇到她之前自己是怎样活着的了。
陈白起小心地扶着他挪到一旁的岩石上坐下,这期间巨自觉地站在她的身后,像根柱子似的替她挡着呼呼的山风,他目光一刻不离田文紧攥陈白起手腕不放的手。
而陈白起没注意到那么多细节,她观齐王神色苍白颓靡,精神不济,却不愿阖目歇息,一双桃花眸像浸了水般幽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。
……这目光还怪瘆人的,像某种偏执狂一样直勾勾,连眨都不带眨一下的。
她感觉半边脸颊都被盯起了毛,便端正姿态,与他讲起了她意外撞上吴溪与澹季寻找渝南兵防图之事,又提了与公子紫皇碰面的事。
“看来公子紫皇……什么都予你讲了。”田文慢慢地道。
陈白起从身上掏出裹成团的纱布、外敷伤药,他的伤口需要清洗才好上药,可这种地方去哪里找水,虽说她系统包裹内有取之不断的水,可却找不着借口光明正大地拿来用。
她只能先简单地替他先上一层止血的药粉,让伤势不再恶化,之后再找一处适宜的环境慢慢替他处理伤口。
“只是还人情罢了,倒是主公,你可知你这次不仅是铤而走险,还险些落入对方的圈套内。”
田文清醒了几分理智,他觑眯起眼: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