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一直在看着她,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还被其它人围着,见她笑了,他眼神转动,又看了一眼那农汉青年。
陈白起心道:“这人有趣,明知道这些人连官话都讲不称展,还偏要拽文嚼字地讲一通篇没理由的话,真不知他是真的怕了这些人被吓得”出口成章“,还是故意来埋汰人的呢。”
“¥¥%,@¥@¥?”百长夫粗着嗓子吼那军官。
“个老子的,他在讲什么?”
那军官忙作揖,磕磕碰碰地道:“%……¥@¥%……”
“这……他应该是在讲……”
陈白起本想在一旁静静地看戏,想看他们到底要怎么解决这个沟通障碍的问题,却不想不经意对上一双幽黑悠长的眸子。
她怔忡了一下,一个恍神不经意,便被旁人给一把拽扯了出去。
巨一见女郎踉跄被推至人前,立即大步跨过,挡在她身前。
“¥%@,&!”那搞不定官话的军官无视巨的存在,指着他身后的陈白起大声嚷嚷着。
“这妇人是中原人,让她来讲。”
百长夫皱着眉,一掌便将那官军给拍翻一旁,方才桥断救人时,他不经意看到了巨挥斥方遒的身影,再加上之前手下有人汇报过他的事情,因此对他印象还算深刻。
他走到巨的跟前。
“你的妻子是否是中原人?”
巨死寂般的眸子盯着他,没有吭声。
那百夫长脸色一变,见他如此不识好歹正在发怒之时,却听到一道弱弱的女声响起:“我是。”
随即,一道瘦弱又黄黑的身影从巨身后走出。
他停下动作,居高怔下、带着审视漠然的眼神看向她:“那你来告诉那医夫,让他赶紧救人,否则本将便杀了他的全家!”
有系统翻译陈白起自然也能听得懂他讲的话。
她小家子气地低垂着头,似十分不适合这种场合,两只小手紧张地握了握,然后小弧度地点了点头。
百长夫见她既听得懂他们的话,也懂官话,便让开身,让她走过去。
陈白起趁人不注意轻轻地拍了拍巨的手臂,示意他先莫轻举妄动,而她则低着头,小碎步挪到了那农汉青年身前。
她小心翼翼地掀眼,一靠近便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味道,看起来擅歧黄之术,五官模样周整,但辨识度不高,不黑不白,不俊不丑,身量高挑,而她的视线在他的手上停留的时候略长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