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是魏王所愿,相伯自当助你入死地,只是希望魏王亦能遵守信函所言。”
最终,相伯先生应下了。
紫皇瞥了一眼季悠,唇畔带笑:“先
生一言九鼎,孤眼下倒是放心了,作为诚信的回报,季大掌柜便是孤的诚意。”
他回过瞥过一眼,便有人将季悠提起,她脸色不太好,嘴唇干起皮,这时相伯先生才发现她身上那干涸的黑色块是血渍,看起来受了不少折磨。
紫皇见他的视线落在季悠的身上,虽不知两人的关系亲熟,却也解释了一句:“她身上的伤是赵国公子玅所为,你的这位大掌柜不问自取拿了他的一份重要信函,这不就得罪上上,被人一路追着。”
虽说伤不是他造成的,他也不屑于拿手段去折腾一个女子,但置之不理却是真的。
相伯先生收回视线,并没有问是什么信函,只对着放过来的季悠说了一句:“带她去收拾一下吧。”
这话不是对她说的。
摇晃踉跄的季悠一僵,原本嗫嚅在唇边的声音一下便火被扑熄灭了。
她垂下眼,态度恭谨又卑微。
“喏。”
身后的蔚成风脸色不变,他并不识季悠,更不谈什么同情怜惜了,他唤了人便将已晕晕沉沉的季悠带了下去。
相伯先生与紫皇并排走在一起,其它人走在后面隔了一段距离,两方各守着自家重要的人。
“何时出发?”相伯先生问。
“不急,先生一路劳累了,不妨歇息一夜,明日卯时再出发。”紫皇体贴道。
相伯看了看远处,黄色的沙,碧蓝的天,唯二的颜色落入眼中。
他道:“亦好。”
第849章 主公,殒命的阴谋(五)
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时,陈白起才回来,她一身湿辘辘的,头发一摞一摞地耷拉在脸上,脸上没有戴面谱了,有些苍白与疲惫,唯一双乌湫湫的眼睛透着光。
谢郢衣起身时没见到她,连发都没来得及束,便汲鞋欲出去寻找,但在洞口处两人正巧撞上,看到她这副模样他愣了一下,然后一把抓住她手臂,忧心于眉焦急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了?去哪里了?怎么身上都湿了?”
他看了看外面,疑惑道:“是昨夜下雨了?”
陈白起扒拉一把贴在脸上有些痒的头发,先前回来时披着夜风与冷月有些冷,可这会儿洞外暖阳又起了,寒意趋散了不少。
“掉池子里了,我没事。”说到这里,她抬头,咽了一下嗓,有些音量微压地对他道:“我已经知道钥匙是什么了?”
她压低了声量,小脸白白的,两眼也像注了光一般。
谢郢衣一愣,有些意外她的话,慢了半晌才“啊”了一下反应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