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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有你这一句,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他像是怕她事后怪罪自己的轻薄之举,挎起陈孛便越门而出。

    而陈白起却傻眼。

    她古怪地摸了摸脸,她这是……被占便宜了?

    但一想到他那张颠倒众生的容貌,又古怪地觉得谁占谁便宜好像还不好说呢。

    但到底她内心并没有厌恶与排斥,只是一想到他前不久的告白,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大意了,当他对她抱有不一样的心思开始,便注定他会化身为狼,而不会选择永远安份地当一头忠犬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等姒姜送完人再回来时天色已晚,陈白起一番打坐后气色有了好转,她燃上灯,窗外下了淅沥下雨,阶台下的合欢一树幽静,夏意已将尾声,庭院潇潇,倒多了几分初秋的凉寒。

    “父亲可睡下了?”

    “嗯,送回去之后,倒是安稳睡下了。”

    陈白起听后便一直缄默地望着窗外的夜雨深深,许久没有再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姒姜看不得她这样不开怀的样子,他凑近,呵气如兰道:“有你护着他,他啊有福着呢,定会醒来的,你这忧心的样子啊,做得太早了。”

    陈白起如今找到法子暂时温养着陈孛的精神海,倒是可以尽最大的力量令他的意识不至于在咒术中崩溃,但想万无一失,还需看半月族老那边可否能彻底解决了惑心术的隐患。

    姒姜说得对,还没有到无计可施的地步,她不必操之过急。

    陈孛那方的心思方方放下,她便转过身来。

    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她眼中的穿透是那样不容逃避,直咧咧的刺入人心底。

    他一僵,避开她了的眼,意态轻懒道:“为何这样问?”

    陈白起拿眼打量他:“我在离开陈府前见你还一副打算搞事的样子,可一回来便跟个败犬似的,莫不是论口舌你还输给了巫长庭?”

    姒姜闻言面上浮了一层极浅的怒,嗔瞪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什么败犬啊?他在她眼中便这么没出息?

    “我才没有输给他呢,而是……”输给了你。

    他含糊隐了尾音,不想与她再讨论他跟巫长庭两人私底下讲了些什么不愉快的话题,他面色一扫,认真地问道:“你现在是什么身份,那巫族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
    要说其它人哪怕再熟悉,也是不敢这样贸然便问出这等过于刺探冒犯的事情,但姒姜不惧、不畏,他坦然而从容,这皆源于陈白起对他的信任,他知道,她可以不信这世上的任何人,却是会信他的。

    这源于他们之间结下的那永不背弃的契约,亦源于他那一颗始终待她真挚、唯一的心。

    果然,陈白起并没有觉得他这样问有什么不妥,她让他坐下,整理了一下这些时日发生过的事情与他讲了,拣去一些不能说的,剩下的包括与谢郢衣的那一桩巫族包办婚事都一并讲了。

    听完她讲的这一些事,他久久无法平静,这里面的内容多数叫他吃惊,关于巫族的来历与他们的野心,但到底最令他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