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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巫马重羽白瓷般的容颜像被一颗石子砸中,完美的面具终于从中碎裂开来,他眼神终于不再平淡,那目空一切的傲慢被人无情地践踏蹂躏,陈白起实现了她曾说过的话,她成功摧毁了他的高高在上。

    她做到了!

    他缓缓地抬起眼,眼角处似眦裂一般,沁着猩红的色泽,水珠银丸一面数九寒天,漆黑如渊的一面燃尽地狱之焰,此时此刻他就像一个舍弃一切疯狂的复仇者,幽浮的衣袍与丰沛的墨发如鬼魅兴风作浪扬起,他双手快速结印,肉眼只见一道道残影,他身上汹现一股薄喷嗜血的寒意,但气候未成,下一秒他却抑不住一口血喷出,要硬撑着身形才没有跌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不、会、的……”他咬牙,黑的发,白的脸,红的唇,交织成一幕浓重的怨冥行凶的画卷,他不肯放弃,手上沾着刚喷出的心头血,选择继续虚空绘咒符,但是无形的天道规则将他整个人压垮,“啪”地一声他单膝重重跪地,他闷哼一声,将即将嗌出的痛呼死死地咽回喉中。

    他的双臂被金色链子一圈一圈地缠缚束紧,高高地抬起张开,上半身挺直仰起,任他如何回抽都挣脱不了。

    看到他几近歇斯底里抵抗的样子,陈白起微眯起眼眸,此时的心情很好,好到都可以稍微不去计较他之前做出的种种针对她的恶事。

    “巫马重羽,这自作自受的感觉如何?”

    她收起黑伞背于身后,慢条斯理地走到他跟前,蹲膝撑臂地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她其实此时这一身也都是伤痕,束扎好的头发乱了章法,泻披了一身,衣服被湖水浸湿透了不算还破损了不少地方,破破烂烂的布料勉强还能够遮住身躯,从别人的视角看来,估计他们两人此时的凄惨程度大抵是不相上下。

    一个惨胜,一个惨败。

    “现在想起要杀我了?可是晚了啊,你已认吾为主,弑主前只怕你会被契约反噬先杀死。”她细眯的眼眸中闪烁着精光,遗憾地朝他慢声道。

    巫马重羽双臂大张,衣襟因激烈的挣扎被松散开来,扯开了大片冰玉水莲一般惹眼的肌肤,长颈如脆弱的鹤含着冶情,谁怜好风月,他就着这种屈辱又羞耻的姿态面对着她,他胸膛起伏着,鼻息凌乱地盯着她那一张恶意嘲弄他的面容,她就是故意在羞辱他,她就是想气他,想让他理智全失受她摆布。

    “怎么?这是想着杀不了我,便打算自杀一了白了?”

    自杀?

    巫马重羽像被这两个字灼痛了心脏,一种漫过心脏的窒息紧逼之意令他瞳孔动荡起伏不已。

    “羽儿,好好地活着,是阿父对不起你,阿父怕是撑不下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重羽,别任性了,你阿父是爱你的,他只是太痛苦了,所以才会觉得生不如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