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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姒姜却是听得不爽,但也没有这个时候去捣乱,毕竟他也听不惯那巫马重羽的一番言论。

    若说当世成婚的人都得样样匹配得上,那只怕在座的人都赶不上陈白起,再者她要找的是知心爱人,像他这样善解人意又貌美如花的男子却最是恰当匹配的。

    谢郢衣忽听到陈白起当众向人宣示他们夫妻的感情有多圆满,因为太过意外而有些怔愣,然后反应过来便是面上微红,他抑止不住的喜悦的笑挂在嘴边,只觉心头那一片刺痛的荆棘好像一下经她扫平,只剩一片盎然葳蕤绽放。

    要问巫马重羽信她这话吗?

    当然不信。

    他生来便是得天独厚的天才,所以他根本不懂这世上的普通人是怎么样的,就跟云端上的神俯视大地上那些芸芸众生,渺小而多如牛毛,生亦何欢死亦何哀。

    他虽明着暗着想弄死陈白起反身作主,可是能让他承认的“同类”也只有她,他以己身度她身,认为她跟谢郢衣的婚姻迟早会因男女间的差距过大而破裂。

    陈白起见他有话要讲,可她却没打算要继续听下去,她这趟出宫除了来看看他在府上的情况,也是真有事要办。

    “你与我去书房一趟,我有事要与你单独谈一下。”

    她心忖,不能让他再继续祸害他太傅府上的人了,虽说他做的事面上是整治,实质却没有损害任何一人,只是调教了一番又还给了她,但他这唯我独尊的性子真不适合跟别人一道住,他不惯,别人更不惯。

    对巫马重羽说完,陈白起又对其它人道:“都去做自己的事吧,你们身上的禁制方才宗主已解,过往的事都在今日翻篇,他不会再随便管教你们,可你们也该懂事些,别再胡闹了。”

    她的话让所有人都噤声不语,状似忏悔,嫡系、还有躲在门外的那些仆役都呐呐应喏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闹了一场下来,所有人都是一副心身疲倦的模样,便就地各自散了,回到书房中,陈白起对身后的巫马重羽直接道:“你该出发了,你自北戎消失后的行程我已数抹杀干净,不会有人怀疑你与秦国有关系,你依旧是你的阴阳宗宗主,我要你在完全不被人怀疑的情况下,将我交待你的事情办妥。”

    巫马重羽在室内不便撑黑伞,取而代之是一颗黑色的球,表面看起来光滑如磨如琢,但偶尔光折射在上面又有浮雕一般的凹凸纹理,一手把握,它在他指间缝隙随意玩弄着。

    陈白起多看了两眼,心底想着,果然宅男欢趣多。

    所以,这黑球又是个什么厉害的玩意儿,跟黑伞一个级别的?

    巫马重羽站在临窗的位置,身后的青丝扬扬洒洒,白的手,黑的衣,吹着岚风,他洁净似轻烟乍敛一瞬:“你令我背叛了周国,却又让我私下救走那些周氏血脉的后裔,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