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聿行礼问安,随后便退了出去,跟在顾庭颂身后的云暮也守在了外面。
顾绥慌促地眨了眨眼,在顾庭颂的注视下更凌乱了。
家主...是女的啊?
“我儿...”
顾庭颂又唤了一声,含着满满的怜爱,走近顾绥之际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。
她虽然听了云暮的回禀,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。
实在是国师所言条件太过荒唐,她原本都已经不抱希望,只想着绥之活着便好。
“您...”
顾绥刚发出一个音,便看到面前的女人眼睛亮了一下。
顾绥抿了抿唇,不知自己是开口好还是不开口的好。
但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事,顾绥深吸了口气,正视着顾庭颂,说道。
“我现在有些迷惑,您能解释一下吗?”
顾庭颂亲耳听到了顾绥如此之长的一句话,激动得差点落下泪来。
她一把上前握住了顾绥的手,拍了两下。
“好啊,好啊。”
顾庭颂就在顾绥身边坐了,缓和了下自己的心情,才缓缓开口。
“你爹刚生下你那天,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蔽日,阴雨连绵...”
顾绥当场瞳孔地震,眼眸紧缩,忍不住出声打断了顾庭颂。
“您说什么?!”
谁生的,生的谁?
“绥之是觉得为娘说得太繁琐?那我长话短说,我后来便去找了国师万俟星音。”
顾庭颂并不明白顾绥震惊的真实原因,也不知道他的人生观处于要塌不塌的边缘,只继续说道。
“她给你的批命是身负霉厄,生来受难,人生八苦你独占其四,缺情乏欲,年不过而立。”
顾庭颂的声音间满是气愤。
“当时我便拆了她的国师府,我儿生来便该是麒麟,何来的受苦之命!
但是,你从小几次都差点夭折,磕磕绊绊地长大。
虽说后来我为了让你身体强健些,教你习武。
可你确实如国师说的那般缺情乏欲,对身边任何人都不亲近。
哪怕是我和你爹。
你还从来不肯对别人讲话,最多的回应便是点头和嗯声。
不过这样的性格也让你更加适应军中,有我教你,你十七岁时便能独挡一面。”
顾庭颂眉眼间是肉眼可见的骄傲之色,但不过片刻,其中便夹杂了一缕悲伤。
“你爹在你小时候便因你的病灶伤了心神,郁郁寡欢未能活得长久。
我不能让你也像国师说的那样活不过三十,便找她要个解决方法。
她说你这命数并非没有转机。
她说只要你二十五岁前成婚,便可避免将来的血光之灾。
且若有朝一日你忘却前尘,开口讲话,便是新的开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