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在极近的距离下,他看清了她眼底自己的倒影。
半杯水入喉,他除了吞咽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动作。
牧九辂直起身来,再度倒了一杯热水,灌入口中。
顾绥还没完全反应过来,他的唇就又一次被堵上了。
“唔--”
这次他吞得有点急,牧九辂连忙扶他坐起,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“还喝吗?”
牧九辂问道,顾绥还没说话,就听她继续说道。
“不喝我继续喂。”
顾绥嗔了她一眼:“你是想呛死我吧。”
牧九辂不与他计较,转身又去倒水,顾绥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。
“怎么了?”
牧九辂回头看向他的手,顾绥几番欲言又止,声若蚊呐。
“...我想换个衣服。”
太医没来的时候,他还以为自己是中毒了。
可等太医说出了真正原因之后,他这才明白过来那股流动的感觉是什么。
他现在不仅仅是疼,还觉得难受极了。
“我让人去找合适的衣裳,你先多喝点,应该可以让你没那么疼。”
这还是顾绥重新遇到牧九辂以来她最温柔的一次,他的小脾气过去了些。
虽说心下还是有点不平衡,但没刚刚怨气那么大了。
或许,也有刚刚那两个吻的原因。
“嗯。”
他抿着苍白的唇应道,虚弱少年垂下眼眸的模样让牧九辂的心脏收缩了下。
冲动让她将他揽入怀中,右手在他脑后摩挲着。
“乖,一会儿喝了药就好了。”
顾绥贪恋她的温情,下颔搭在她的颈窝处,缓缓蹭了蹭。
一刻钟后,燕舞找来了合适的衣服,岁聿和云暮进了内殿帮顾绥更衣。
待到顾绥换好衣服后,牧九辂再次进去的时候发现他的脸颊有一抹潮红。
不重,却因为他脸色太过苍白而越发明显。
“怎么了?”
牧九辂关怀道,顾绥瞥过头去,不肯说话。
牧九辂有些无奈地开口。
“刚刚路上不是还说着喜欢我,怎么现在又爱搭不理的,你还如此善变?”
顾绥突然想起了什么,脸色一下子更窘迫起来。
“谁...谁说了,你听错了!”
来大姨夫却以为自己要死了而留下遗言这事听起来太逊了,顾绥才不要承认。
牧九辂记得自己搜出来的方法还有转移注意力这一条,于是不依不饶地开口。
“你记性不好,本王可是听得一清二楚,你想赖也赖不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