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嫁...嫁谁啊?”
顾庭颂张了张唇,有些欲言又止。
“其实还有个办法,为娘找个可靠的人,待四月你们成婚,不过只是走个形式。
等五年后彻底破了那血光之灾,你们再和离,到那时你还是娘亲的宝贝儿子,顾家嫡子,怎么样?”
顾庭颂饱经风霜的眸中含着认真和郑重,深处还带着些许顾绥看不懂的深沉。
顾绥薄唇轻抿:“这样不好吧?”
谁会心甘情愿当一个工具人五年,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。
再者说这跟骗婚又有什么区别,那是他最痛恨的事情了。
顾庭颂黯然地垂下了眼,她知道这是下策,但也是最后的折中之计了。
“其实为娘真的不想因为一个批命,就将你的终身这么随意地交出去,可...唉!”
顾庭颂重重地叹了一声,顾绥的心像是被微小的刺扎了一下,有些不太舒服。
他反握住了顾庭颂宽厚的手,嗓音温润。
“娘亲,你相信我,我不会因为什么所谓的血光之灾就随随便便与人成婚,我只会和我认定的那个人过一辈子。”
他这宁为玉碎一样的语气令顾庭颂有些心惊,五指蜷缩收紧。
顾绥认真地说着:“而我认定的人,从来都只有一个。”
顾庭颂唇瓣嗫嚅:“...她心思重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她手段深。”
“我也知道。”
“她弄权有术,却位于一人之下,绥之,娘亲是真的害怕啊。”
“怕她篡位吗?”
两人的视线碰撞着,顾庭颂忽而沉重地闭上了眼,胸口憋闷着一股郁气,不吐不快。
“你不是想知道我与摄政王都说了什么?”
顾绥神色微凝:“什么?”
“万俟星音的批语。”
顾绥不明所以,顾庭颂继续说道。
“那年我找上她,她不肯对我说出你这苦厄之命的解法,是我逼得急了,她才吐出四个字--
紫微运转。”
简单的四个字令顾绥的心咯噔一下。
“什么意思?”
顾庭颂像是卸下了什么枷锁一样,吐出一口浊气,又重新睁开了眼。
“我一开始从不抱希望,天知道一个月前你突然开口说话的时候我有多震惊。
你能好转我自是开心的,可我也一直害怕万俟星音的批语成真,当今小皇帝身负紫微,一旦发生转变,最有可能的便是摄政王篡位。”
顾庭颂身负安帝嘱托,是万万不想看见这一幕的。
顾绥握着她的手收紧了些,疾声道:“您也说了是有可能,未必就真的是她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