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绥将穗穗抱到眼前,蹭了蹭它的鼻尖,穗穗很给面子地喵了一声。
牧九辂幽幽地看了一眼穗穗。
“你要是不抱穗穗进宫应该还气不死他。”
顾绥将穗穗又放到膝头,坐直了些,可这一下又让他腰间泛酸,哎呦了一声。
牧九辂忙把他揽了过来,又借口穗穗乱动将它赶下顾绥膝头,让它老实蹲在马车一角。
穗穗:喵喵喵?
顾绥缓了一会儿,再次开口。
“我可得给他看看,他给我的小奶猫长得多好,我也没辜负他心意不是。”
牧九辂:“......”
他好像能取代牧从枫,成为太皇太后的噩梦二号。
永宁宫。
太后与小皇帝以及牧从枫牧易此刻都在此处,顾绥随牧九辂进来后,还在右侧看到了两个陌生的面孔。
“九皇妹许久不见啊,昨日来得仓促,未能给你道喜,皇妹勿怪。”
牧景尧起身谦和地开口,她身边的男子面色苍白,也跟着起身行了一礼。
顾绥不动声色,牧九辂目光轻描淡写地划过两人,最终落在了太皇太后身边板着小脸的牧桓身上。
“藩王无旨进京,视为重罪,皇上年幼,不通律法尚有情可原,四皇姐难道还不懂?”
牧桓:“......”
她懂啊!她也想怪罪啊!但这是她四姨母啊!
“九辂啊,景尧她也不是没给皇上上书请求进京,法理不外乎人情,凉王君身体耽搁不得,景尧这才出此下策。”
端坐上位的太皇太后嗓音沉霭,带着点和事的意思,怀抱穗穗的顾绥眼中划过一缕轻嘲。
他都能看出来这位太皇太后话里安的什么心,别提殿中这几位常年浸淫在政治中的狐狸们了。
太后面上划过不满之色,五指攥起。
他信九皇妹,可却不信这位四皇妹。
三年前数位皇女之争,她牧景尧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没人说得清。
成年了的数十位皇女中,除了牧九辂,到最后仅剩她与牧从枫两人活了下来。
牧从枫是全然无心权势,只顾舒心玩乐的,最终得了舒王封号。
而牧景尧这位凉王,若非牧九辂一年前及时回了来,先帝驾崩后,他的桓儿还不知能活多久。
此时她突然进京,打的是为王君治病的旗号,可谁知道她到底安的什么心。
“你是上书了,可皇上没准,即便你再心急,这也是违律之举。”
牧九辂冷声开口,被忽视了的太皇太后脸色微变,有些暗恨,牧景尧轻叹了口气,俯首作揖。
“皇妹说的是,四姐认罚。”
在场之人有些惊讶,可转而就明白过来她为何如此干脆认罚了。
她事出有因,凉王君祝宁眉间的死气不似作假,又提前上书过请求进京,如今便是罚也无法太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