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整个皇宫车成了帝后的跑马场。
不知过了多久,这场惊心动魄的跑马终于结束了。
李霄翻身下马,顺着宫人的指示前行,每一步如负重荷,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尝到害怕是什么滋味,他怕,他怕再也见不到她了。
走进御花园,视线放远,夏日的暖阳下,白色的骏马低头吃着盛开的花朵,时不时甩动飘逸的长尾,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披散着一头长发骑在它的背上,画面看上去宁静,闲适。
李霄眉心的阴鸷散去,加快脚步。
注意到来人,叶静枫转头向他张开手臂,噙着哭腔:“李霄,我动不了了,你快抱我下去!”
白玉糕跑得很稳,在皇宫里逛了一圈找到它喜欢的美食就停下来了,只她第一次骑马跑这么快,发髻都颠散了,着实吓了一跳。
李霄含笑接她入怀,眼底泛着血色。
不远处,闻讯赶来的李家三口长舒一口气。
骄阳长公主又是敬佩又是羡慕:“看不出,皇嫂这么厉害,还会驯马,我的板栗像是鹿变的,背上粮袋就死命地往上蹿,像是甩不掉就会被压死一样,小山子说还要再多花些时间磨一磨它的性子。”
接受骑乘是最关键的一步,后续只需教与马听从指令便可。
顿了顿,她继续道:“我对板栗那么好,如果我骑上去它是不是也会这么乖?”
这个念头很危险,太上皇眉心一拧:“你会知道骑鹿是什么滋味。”
骄阳长公主吐了吐舌头。
她就是说说而已,上一个骑鹿将军还躺着呢。
白玉糕吃得满足,御花园掌事的老太监心疼坏了,那可都是给主子们欣赏的,撸起袖子上前牵马,白玉糕别起双耳蹬着蹄子后退,把他托着走,又踩坏了一片花丛。
“我来吧。”纪德上前接过缰绳,白玉糕站定,跟着他走上修葺的石板路。
老太监抄着袖子气哼哼道:“这畜生居然还会识人!”
*
崔家也赶在休沐日驯马,一家人围着校场。
四位马夫压住马头协助崔志勇翻上马背,马夫退下,马犹如疯了一般前蹬后踹,想要把崔志勇甩下马背。
崔志勇死死地抓住马鞍,浑身的肌肉线条绷紧,与马展开了较量。
女眷们一个个揪着帕子,提心吊胆,只瑟舞公主一脸兴味,对北丹人来说,驯马是一件危险而又充满挑战的事,每年都会举办驯马比赛。
一盏茶过去,马有些脱力,挣扎的幅度明显减小,崔家人七嘴八舌地开口,
“成了,要成了!”
“这北丹的马果然凶悍!”
“大少爷威武!”
“……”
瑟舞公主轻哼:“还没完。”
话音刚落,只见马突然直立后仰,崔志勇一时不察被甩下马背,马紧跟着上前踩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