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淮宁眸色更深,勾唇一笑。
一次是巧合,两次是巧合,可这第三次都进到家里来了怎么可能还是巧合......
“谁派你来的?”
许明奚一怔,亮晶晶的茶色杏眼抬起,饶是辣手摧花也惹人怜爱。
派来......
她思索了一会儿,应道:“小时候沈许两家定了娃娃亲,然后父亲不想让嫡女嫁,便寻了我回来,就是这样。”
沈淮宁背靠在椅背上,微眯着眼。
嘴还挺硬的,看来还得留下来,看看还会有什么动作......
想到此处,沈淮宁起身,向她缓缓走去。
许明奚连忙后退,可他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,步步紧逼,对上目光,尽是眼底翻涌而来的精芒肃气,如夜里觅食的孤狼,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猎物。
隆咚一声,许明奚错手弄倒案台上的笔,被逼至墙边,只觉后背凉意袭来,竟是退无可退。
“叔......”许明奚脱口,可冷冷的闷声让她又立刻止住了,回想方才刚进来时她叫官人时也是毫无反应,想来他肯定是不愿的。
“将军......”
她喃喃唤着,极力缓着错乱的呼吸,眼眸垂下,不与他对视。
狭长的睫毛好似扇子扑朔着,轻轻煽动,可仔细瞧着,却多了几分水汽沾湿,好像在隐忍着什么。
这一幕落在沈淮宁眼里,心下一沉,不由得凝眉微蹙。
两人之间仍留着一人空隙,可在烛火掩映下身影却几乎贴合。
明黄的灯罩映着淡淡的晕色,一呼一吸间,竟染着这份晕色,多了几分旖旎暧昧。
沈淮宁拂过凤冠的步摇,叮铃微响。
“你应该听说过之前送来的通房丫头是个什么下场,而你,又知道我的腿疾乃是假的,如果......”
“我不会说出去的!”许明奚立刻应着。
“很好,可你也不用担心,正所谓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,留下来当成宁侯府的夫人,我不会将你的身份揭穿,我会报恩的。”
许明奚稍愣,如今都有把柄掌握在对方手中,可沈淮宁弄死她不过是碾死只蚂蚁简单,同意她留下,难不成真的是因为报恩?
冷风渐起,吹散她额角的汗渍。
许明奚缓了下神,抬眸看向他,沉声道:“将军,救人乃是医家分内之事,您无需如此。”
缓缓道来,面色平和,却如同那天她问有没有匕首一样,坚定得不容置疑。
可对上审视的目光,她还是下意识撇过头去。
沈淮宁低低瞧着,敛去怔然的神色,眸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趣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