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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箱子一开,琳琅满目的药瓶映入眼帘,麻布银针一应俱全,其中不乏小姑娘随手的突发奇想,随时想的新药方子,在箱柜盖上还有画的小人。

    到底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......

    这么想着,他熟稔地闻了下其中摆在前面的常用药,借着屋内炭火,用青泥小火炉调制着汤药。

    许明奚有些迷糊,似乎闻到熟悉药箱里糅杂的药味,喃喃念道:“赤瓶一颗,青蓝瓶半颗,要用镊子挑开......”

    她本能地说着,却不知当她说到第一步时,屋内微苦辛涩的汤药味渐渐蔓延开来,咕噜咕噜作响。

    一时间,许明奚有些恍惚,仿佛回到了天宁山村。

    她生病时,阿娘也是这般细心照料,在屋内煮着汤药,她闻着熟悉的药香,慢慢进入梦乡。

    “阿娘......”

    糯糯的声音响起,沈淮宁煮着药的手一顿,眸光落下,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很有能耐的吗?把姓秦那家伙堵得说不出话来,她那面色就跟猪肝似的,现在却轮到自己病的一塌糊涂。”

    许明奚仍陷入梦中,只能任由他说,体内热流窜动到四肢百骸,下意识地推开沈淮宁丢在她身上的棉被。

    “嗯唔......”

    不料掌心的伤口作痛,下意识地唤出声来。

    清瘦的身躯紧紧弓着,手抚膝盖,像只蜷缩在角落的猫儿。

    沈淮宁心下了然,将她的裤腿卷起,错落交叉的血痕烙在膝盖,青紫微肿,血渍展露。

    这一幕落在沈淮宁眼里,压下隐隐的烦躁。

    他没再叫她起身,从药香内寻着止血化瘀的药膏,裁剪麻布,做些简单的包扎。

    虽然一知半解,但往年在战场受伤惯了,这点小伤还是可以处理。

    “叔叔,疼......”许明奚忍不住唤了声。

    “你!叔叔?”

    沈淮宁依然不见手轻,伤口不清洗干净后面只会更麻烦,冷声道:“疼也给我忍着,不长个记性,以后还有的疼。”

    昏迷中的许明奚觉着这叔叔好凶,只好抿唇忍着。

    一盏茶过后,沈淮宁包扎好,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不料抬眸一见,却见她脖颈衣襟微开,雪白透红的肌肤隐隐藏在里衣,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沈淮宁凝眉一紧,脱口而出的话顿时止住,偏过头去将她的衣裳拉好。

    什么也没看见......

    一豆孤灯摇曳,刺裂的爆蕊声响起,无不在掩饰着奇怪不安的思绪。

    忽地,青泥小火炉咕噜咕噜作响,冲散他纷扰的燥热。

    他没再多想,盛起药送到许明奚嘴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