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!”许明奚拍着门,“要不还是让我进去看看吧!寻常的针灸也能暂时压制毒性的,要是,要是您信不过我,可以让袁统领在旁看着......”
“啰嗦!多管闲事。”
冷声制止着她,这松别馆向来都是这样,若没有沈淮宁的命令吩咐,发生什么也不能进来,这看守在月洞门和暗中四处的侍卫亦是如此。
许明奚欲言又止,只得缓缓垂下拍门的手,头低下来。
只余红泥小火炉上小火沸止的咕噜声,闷哼渐息渐止,似乎以调理内息慢慢缓了下来。
末了,又是嘶哑的冷声响起。
“今日是什么茶?”
此话一出,盈着水汽的眸子抬起,红眼尾稍扬,眸光一亮。
许明奚回过神来,连声道:“是泾阳茯茶,都是当季从泾阳采摘而来的新茶,具有消惺肉之腻,解青稞之热的功效,还可以......”
“好了。”沈淮宁打断,“啰嗦。”
短短四字,许明奚立刻闭紧了嘴,紧咬着唇角。
不多时,里面的人影稍动,床铃微响,说道:“我要睡了,别来烦我。”
“哦......”许明奚沉沉应了声,“那将军好好歇息,我去去就回。”
说罢,在门外行了个万福礼,便起身离去。
琉璃窗花面上的人影离去,脚步声渐远。
躺在地上的沈淮宁稍稍松了口气,他咬牙一紧,腿上依旧是使不上力,抬手拉着轮椅过来坐下,冷汗早已浸湿他薄薄的单衣,自眉眼没入眸中,多了几分干涩刺痛。
全身脱力,连披衣的动作也慢了许多。
这次,可算是熬过去了......
不过一刻,吱呀一声,门被轻轻推开。
袁青木捧着托盘进来,放到案桌上,见沈淮宁这样,心下亦是不好受,说道:“将军,夫人回门去了。”
沈淮宁一怔,接过他递来的茶。
回想刚刚许明奚好像是有和他说过这事,但不甚在意,问道:“回门?回什么门?这上京有地方叫回门的吗?”
袁青木顿时无言,沈淮宁虽为成宁侯府之子,可自小就出生在边塞军营中,儿时就跟着其父出征,于北朝各地荡平寇匪,肃清外敌,被封为天策上将后,还常居突厥边境之地,终日过着“吃沙吃土”的日子,身边从未有过女子,就连上京也是近三年才久居于侯府。
思及此,他嘴角微颤,小声试探道:“将军,不是什么门,是按古往今来的规矩,女子出嫁,七天后应回娘家探亲,这就叫回门,我也是听夫人的侍女小碧桃说的。”
沈淮宁手中动作一顿,随即抿了口茶,尝试以此来缓解少许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