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开门快开门!”许明奚拖着酸软的身子跑去门边,不料这早被锁上了花旗锁,拍门呼救,也早就湮灭在屋外的丝竹悦耳中,她心下一横,拼命用散落在地的烛台砸锁,几乎要将门撞开之际,忽然见窗影上黑头攒动,回头一看,瞳孔骤缩。
沈善则被砸的额头鲜血不断流下,愈加狰狞可怖,发出淫邪的笑声,发疯地朝她跑去,欲拽她的手。
忽地,窗棂大开,沈善则转眸一看,银光烁烁间,顿时血肉横飞,溅洒一地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!我的手......”
沈善则瘫坐在地上,满目血腥,咕噜咕噜地,拽着许明奚的手自手腕分离,掉落到地上,手指微微颤着。
须臾,窗棂四裂飞溅,几个玄裳的身影鱼贯而入,其中的兰青翻身将沈善则一脚踢到墙面上,紧紧按倒在地上,又是撕心裂肺的惨叫,引得屋外的老鸨狂拍着门,询问何事。
沈淮宁自廊檐一跃而上,瞧见昏死在角落的许明奚,立刻脱下斗篷将她裹住抱起,仔细一看,她脖颈脸上都是自己用指甲抓得血痕,眸间愈寒。
“将军!”袁青木去查看了沈善则的情况,“他晕过去了。”
沈淮宁眼刀剜向他,极力压制着眼底涌上的杀意,沉声道:“这里交给你们,将他带回去,也绝对不能让春意园的人知道他们今日出现在此处。”
说罢,就带着许明奚离去,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廊檐下。
袁青木一改平日,面色沉肃地看向昏在地上的沈善则,虽多有不愿,可还是撕扯出碎布,干净利落地替他包好伤口,以免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。
可待他定晴一看,却发现兰青手臂背上亦有几条血痕,沉声道:“你受伤了?”
兰青瞥了一眼,无谓道:“小伤,此事稍后再说,与长公主有关,我将这家伙带回去,你先去解决这春意园的人,对了,还有夫人身边的那个小侍女也不见了,要尽快找回。”
袁青木微惊,思索一番也觉着这样较妥当,便匆匆而去。
他走后,兰青擦拭着身上的血渍,大多是沈善则沾染而来,眉心微蹙间,鄙夷甚重,察觉到空中浓重的合欢香,一掌凌空将香炉打翻,暗骂道:“混账!”
***
入夜时分,沈淮宁带着许明奚疾步行于廊檐中,引得长街上的小孩不由得擦了下眼睛,喊道:“阿娘,我看到有人会飞诶!”
奈何妇人一看,早已没了踪影,连忙拉着小孩走。
倏地,怀中人隐忍的闷哼响起,皆在极力压下喉咙漏出来的娇声。
“将军......”短短二字,孱弱得打着颤。
他凝眉一紧,目光落到她微敞的衣裳上,红晕未褪,细腻的肩胛似是染上一抹淡淡的胭脂,掩着透粉的脖颈,伴随着娇媚的低喘,无不在撕扯着他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