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娶花魁?”杨碧桃听着,不禁感慨道:“这上京的贵人还真是如话本子般离奇且精彩......”
思及此,她看向仍跪在不远处的兰青,心里打定了主意,不等袁青木唤她就匆匆而去。
屋内炭火沉闷,许明奚应是被热醒的,只觉喉咙干涩,浑身脱了力,许久才攒够了力气起身,却发现一旁的沈淮宁,不由得倒吸口冷气。
待定下神来,瞧见沈淮宁以手扶着额角,阖眼安睡过去。
只余屋外散进来的金光打在他精致的轮廓上,像只晒太阳的小动物,很安静。
和以往不同,敛去眼底精芒毕露的肃杀,眼底的青影盘踞,青渣胡茬微现,倦容漫上,变得比平日柔和许多,却依稀可见,眉心微微蹙着。
许明奚心下生疑,慢慢凑过去,打量着这一幕。
怎么睡觉都在蹙着眉头......
思忖着,她抬手以指腹轻点着眉心,触及温凉。
不料垂眸之际,眼前之人忽然睁开了眼睛,眉眼深邃,紧紧盯着她,似在看向猎物。
“将军......”
许明奚喃喃唤着,只觉后背发凉,连忙收回了手,后退几步,颔首道:“是我唐突了。”
沈淮宁见状,恹恹地收回目光,有那么怕他吗
他揉了下额角,顺势摊开手,“拿来。”
“嗯?”许明奚一怔,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左手掌心,才发现正攥着一块玉观音,质地莹润,勾勒线条分明,温和的眉眼尽是慈悲似的俯瞰众生,一看就是上乘之作,可这朱绳有些泛黑泛旧,可见是多年小心护着。
只听沈淮宁继而道:“这是我母亲为我求来的。”
“啊?”许明奚顿时懵了,“那怎么会在我手上?”
沈淮宁眼神看向别处,淡声道:“昨晚梦游不知说什么胡话,非要从我这抢过去。”
许明奚快眨了下眼睛,尽力回想昨夜之景,奈何却想不出个一星半点,连忙恭敬地跪坐着,双手呈上去,颔首道:“那真是我的罪过,得罪了,将军。”
微不可见地,沈淮宁的唇角勾了下,突然觉得这样还挺有趣的......
却听许明奚忽然道:“那将军,昨晚?”
记忆中的最后一幕,依稀记得是沈淮宁和兰青救了她,后来好像为了压制合欢散的药效,她在冰桶里就昏了过去。
沈淮宁一回想昨夜之事,眉眼漫上些许阴霾,将玉观音系在脖颈上,沉声道:“许明奚,昨天出去做什么?去的是医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