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明奚顿时无言, 眼瞧着这八角蜘蛛已经扑着嘤嘤嗡嗡声,飞到半空中,她有些急了,“世子爷, 拜托您让一下......”
说罢, 许明奚一把略过他, 完全不把他放眼里。
随便找了个玉碗, 欲将蜘蛛盖住。
不料千钧一发之际, 一把匕首自耳边呼哨而过, 直击半空中逃走的蜘蛛, 黑漆漆的浊液四溅飞开,变成一滩模糊的血肉, 挂在墙上。
“咿呀呀呀!这什么东西那么恶心!”
这污秽的浊液飞溅到许思蓁鹅黄莲纹裙上,吓得她使劲用手绢擦拭, 在原地抖擞着。
许明奚心生不妙,当即将匕首取下, 手起刀落,跟砍柴似的割下她脚边染污的衣裙, 引得她一时失了风范, 连声大喊:“许明奚!你这是作甚,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辱我。”
“不想死就安分点!”
不等几人反应过来,沈淮宁一手将许明奚拉过来,一手抽出罗缉熙腰后的软剑,挥剑落下, 将她脚边的大半衣裙砍下, 只余镜花绫的大氅包裹。
“蓁儿!”罗缉熙将身上的大氅脱下将她包裹住, 揽在怀里, “你没事吧!”
沈淮宁当即掰开许明奚的手一看,见没有沾到才松了口气,可反应过来,还是立刻松开了,小声嗔道:“胡闹,现在这玩意死了,它跑不了了。”
“没事,我有分寸的。”许明奚讪讪笑了下,看向这早已粘在墙上的死蜘蛛,无奈道,“将军,我也没让你杀了它呀!”
“你!”沈淮宁气的不打一处来,只得撇过头去,“不知好歹。”
说罢,他看向相拥的二人,皓腕微转,将软剑一把丢过去,他也稳稳地接住,注意到他眉眼中的第一。
沈淮宁道:“罗缉熙,你要是还有点脑子,就该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。”
罗缉熙莫不作答,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着,心下涌上不甘。
他就算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,也清楚是定然沾不得的污秽,刚刚也想拔剑相助,只是沈淮宁竟然比他早了一步。
思及此,他看向正蹲在一旁研究死蜘蛛的许明奚,竟是有些怔然。
怀里的许思蓁察觉到了他目光的异样,捻着手帕愈加悲泣,小声啜泣道:“熙哥哥,我怕......”
罗缉熙回过神来,撇去乱七八糟的思绪,轻抚着她的肩,柔声安抚着。
沈淮宁恹恹地向上瞟了下。
玉龙大门前,耶律米汗的随身侍卫哭喊着他家小可汗,倒在一滩淤血中。
身为弟弟的耶律隆汗早就被吓破了胆子,在一旁作呕吐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