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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门道长轻声应着,呈恭顺的姿态。

    殊不知,待夜深,泰成帝就寝后,玉门道长着一身玄色斗篷,匆匆顺着宫苑小道,进到江陵长公主府,发现李烟芷正在火盆上烧着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他便走到持着灯盏的太监身后。

    小福子睨了眼身后,向李烟芷耳语道:“公主,道长来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,得了指令,小福子示意玉门道长前来。

    玉门道长小碎步跟上,喘着气道:“请长公主恕罪,今日是臣下疏忽了,不知怎么的,那个许氏竟然......”

    “你可知,齐郎是为你顶罪,你竟敢将如此明显的破绽带到身上!”

    李烟芷打断他的话头,于宫苑小道上,整个人笼罩在朱墙阴影下,只余浸在黑暗中的明亮凤眸,隐隐压着愠怒,火光微亮。

    玉门道长哈腰低得不能再低,连声道:“是是是是!是属下之过,属下定当为齐郎君超度,答谢他的救命之恩,要不然属下再搜罗些郎君供公主挑选,还有......”

    “滚!”红唇轻启,吐出一字。

    玉门道长一愣,听出了其意,又拱手反复行礼道:“是是是是!属下这就滚,此事定不会再犯,请公主放心!”

    一路说着,真的躺倒地上,滚着出了后院。

    李烟芷深吸口气,将剩余的纸钱丢入火盆中,随即将袖中的小木人拿出,端详在手心,篆刻着月白长袍,郎君眉眼如初,玉簪束发,倒是和几分已死之人有几分相像。

    “他的遗体呢?”

    小福子道:“按规矩,丢入了乱葬岗,奴去让人暗中带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嗯,他老家在哪里,带回去好好安葬。”

    一说这个,小福子稍顿,说道:“公主,其实就在琴州。”

    李烟芷凝眉一紧,“那他于大殿所说......”

    小福子腰俯得更低,“其实齐郎君入公主府后,录事说过各位郎君的身世情况给公主听,那么多人,公主没放在心上,也属实正常。”

    “呵!”李烟芷嘴角噙着笑,将小木人丢到火盆中,“愚蠢!真的是愚蠢。”

    这么多年,府中的郎君无论是谁死了,是不是为她而死,真情也好,假意也罢,她都会刻个小木人来和纸钱一块烧,如今竟也不记得刻了多少,更不记得死了多少。

    “没意思,太没意思了.......”李烟芷持着素帕擦干净手上的灰,扬扬手丢到火盆中,“小福子,快让人来侍寝吧!”

    小福子刚应声,前苑的祠堂却传来阵阵府中防卫的哨声,明火亮起。

    李烟芷眸色一变,“看来,有老鼠进来了?”

    祠堂掩门的后面,颜烟穿着一身夜行衣,腰佩长剑,敛容屏息,瞧着身后的侍卫人影攒动,逐步向她靠近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