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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?”沈淮宁快速地左右睨了眼,感觉到轻轻压下,拂去身上的一丝冰凉。

    未等他回神,小姑娘吻住了他,这还是第一次。

    只是蜻蜓点水般,有些笨拙地轻咬着嘴唇,摩挲着唇角,随即小手捧着面颊,自眉心而下,小心翼翼吻着脸上的雨珠。

    饶是沈淮宁也僵住在原地没有动,俯身回应着这点滴温存。

    马车内的烛火迸溅着爆蕊,孤灯摇曳,旖旎又暧昧的影子落到鹿皮壁上,微微晃动,拭去春雨乍暖还寒的水汽,温热漫上心头。

    小药童不由得朝天上睨了一眼,瞧着这在竹林里乱飞找地方避雨的猫头鹰,长长哀叹一声,盈着水珠的手抚着马背。

    “都是一样的可怜娃儿......”

    不多时,袁青木接到风声立刻带人来接应,只见身上穿着单衣的沈淮宁从马车上抱着许明奚下来,全身上下的裹着大氅,引得暗卫连忙上去撑着伞去,一路匆匆回到山庄的竹屋里。

    愣是让袁青木给看懵了,见喷嚏连连的小药童路过,问道:“先生去哪了?”

    小药童没好气摆了摆手,叹道:“估计气得离家出走了吧!哦不对,应该是惨兮兮地抱着剑去修了吧!”

    “啊?”袁青木扯了下嘴角,他似乎错过了很多。

    一夜大雨渐去,薄雾弥漫,跳入竹屋。

    虽已至初春,可屋内还是燃起了几个炭盆,名贵的银霜炭在火炉上刺裂声响,时不时溅出星点子,逃窜到地上。

    沈淮宁转着轮椅到床边,洗着温热的素帕,替她擦拭了下额间的热汗。

    没多久,袁青木轻手轻脚地捧着托盘进来,打量着这一幕,下意识地哼了几声。

    许是真见鬼了,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大手大脚的沈淮宁照顾人。

    他连忙摇了下头,走到身边,将药碗递到面前,说道:“将军,这是你的药。”

    苦辛的药味氤氲在空中,几乎可与珐琅金丝炉的檀香竞相争斗。

    沈淮宁接过,气吞山河般饮下,连眉头都不皱一下,却忍不住咳了几声。

    袁青木连忙给他倒了杯水漱口,问道:

    “这军医先生还真是够狠心的,明明您病得那么重,还把您晾在这,封住穴道不让您走,最重要的是还敢带夫人走,真是太过分了!”

    沈淮宁擦拭着嘴角的药渍,脸上难得有了笑意,“那你可真是错怪那老家伙了,他施针封住我的穴道,逼我在那药浴,这才缓解了些毒发,可是......”

    言下之意,他的关注点并不在这,复又道:“舅舅为何会如此大反应,还要我们和离,带奚儿离开这。”

    袁青木随手拿起桌上的红枣糕来吃,嘟囔着嘴,笑着应道:“应该是怕夫人在沈家过得不好吧!毕竟夫人刚进门那会儿,将军您实在是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