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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突然想起来,好像那晚我们见面,你就说要做夏布给你的夫君?”

    许明奚耷拉下脑袋, 放弃了争抢, 这上面皆是她所写对身患腿疾之人日常生活要注意事项, 还做了个枕席缓解疲劳, 后来发现原是沈淮宁她就忘了这事了。

    她闷闷地哼了一声,从他身上下来,收拾着箱柜的东西到楠木柜上,嘀咕道:“我可还记得,当时不知谁说的,娶我倒霉又眼瞎。”

    沈淮宁无奈,嘴唇微扬,这小姑娘还真是记仇......

    不等许明奚反应过来,只觉腰间一紧,沈淮宁抱着她的腰腾空,蹦次一声,抵到楠木柜上,比他高了半个头。

    吓得她惊呼一声,喊道:“干嘛!这可是白日!”

    沈淮宁依旧笑意盈盈,温声道:“之前的话,是我言错。”

    许明奚耳根子微微泛红,嗫嚅道:“嗯,知道就好。”

    说罢,避开他强烈的目光,目光逡巡间,落到这高架楠木柜上,发现放着一个形制似香囊的什物,刺绣花纹是雪见草,下角还有隐隐约约“薇”的字样,模糊看不清,看年岁悠长,甚至有些泛黄,可依然保存得很好。

    许明奚凝眉,将其拾起来看,“这个是什么?”

    沈淮宁放下她,接过来左右看着,思索一番后说道:“这个好像是当年平康之变时,我救了个妇人,她就送了我这个药囊,但后来被我母亲看到,她就收了回去,不让我拿到外面去,一直放在这里,我差点都忘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!”许明奚眸光一亮,“这个药囊是我阿娘的手笔啊!”

    “什么!?”沈淮宁耳边嗡嗡直响,一段潜藏在深处的记忆逐渐涌现。

    十七年前,他随沈敬臣平叛平康之变,其中第一处便是位于京畿要塞的天宁山村,不过十岁的他早就在西南战场历练一番,于行军途中,击败南下的突厥皇城大军,斩草除根。

    敌军逃窜之际,他们还大肆虐杀平民,千钧一发之际,沈淮宁恰逢看到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即将死于剑下,他便当即射杀。

    她具体样子早就模糊不清,只记得这妇人虽然身着粗糙布衣,可神态举止却是端庄稳重,面容清丽怡人,还闻到淡淡的药香,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,便背着这妇人到了小道平地上。

    妇人下意识地抚着腹中孩子,得知他们是从西南来的援军,有些松了口气,见沈淮宁不过少年还受了伤,就送了些伤药给他。

    可不过匆匆几句,她就道谢拜别了沈淮宁,不愿与他人接触。

    沈淮宁仍是不敢置信,缓了口气,“所以,我当年救的,是你阿娘。”

    许明奚眼眶微热,重重点了下头,“我小时候就听阿娘说过的,说有个少年小将军救了她,否则早就一尸两命了,没想到......”

    她踮脚抱得沈淮宁满怀,蹭了下心口,心下各种滋味跟打翻调味瓶似的,愣是一句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沈淮宁心下了然,轻轻拍着她的肩,似是抚慰,依稀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。

    待稍稍松开,目光汇集之际,尽是不可言说,鼻息萦绕间,两人拥吻在一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