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五味杂陈,许明奚眼眶微热,连点着头道:“阿娘和我说过,这名字的含义。”
赵燕绥感慨万千,“这么多年来,真是苦了你们母女,我......我对不住你们,让你们受了那么多苦。”
“没有,没有的事。”许明奚连摇头,熟稔地在他肩颈上施针,这才消解几分心口嗡鸣,和赵维桢扶他起身,挨在床栏上。
她温声道:“我们日子过得很安稳,阿娘从小就教我写您的燕绥体,还给我看了很多有关南朝的游记,现在我还成亲了,那个人你知道的,是成宁侯府的沈淮宁,他对我很好,改日我带他来见您。”
赵燕绥一怔 ,眼皮重的抬不起来,眼下青影盘踞,“淮宁?北朝上将军?我记得,好像是沈家三房之子,确是个值得托付之人。”
眸光逐渐涣散,慢慢失了神。
许明奚忙按着他手背的穴位,声音微颤,道:“还有,我怀有孩子了,快三个月,到时您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赵燕绥无憾地点了点头,颤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一个药囊,交到她手上。
熟悉的雪见草花纹,“薇”字以界限针线烙印在其中,可仔细一看,陈年已旧,摩挲得泛黄,看来这么多年时常握在手中抚着。
这也是那么多年来,赵燕绥仅有的那么点念想。
许明奚跪了下来,哭得泣不成声,唤道:“爹......”
赵燕绥扯出一抹笑,终是无憾。
随即指背在她的鼻尖蹭了下,如同怀南娘子般,便手腕脱了力,垂了下来。
“爹!”许明奚扶着他的肩,抱在怀中。
赵维桢面色忍痛,拱手行礼,跪下俯身,郑重地贴在额头上。
门外御医宫女齐刷刷地下跪,哭丧一片。
不多时,九声钟鼓响起,意味国丧,天边的喜鹊过云无痕,崇拜欣赏他的文人就地跪下,朝皇宫的方向稽首,宣告南朝皇帝赵燕绥就此驾崩。
可皇宫内,却突然想起阵阵咳嗽,鲜血涌出,溅洒在明黄龙被上。
赵维桢面色骤变,上前扶着她,“明奚!”
许明奚一低头,又吐了口血,血花四溢,喃喃道:“我没事......”
可话落,她倒头晕了过去。
“明奚!”赵维桢一把将她抱起,厉声道,“传御医!”
啪嗒一声,令牌掉落。
沈淮宁将它拾起,攥在手中,心中隐隐不安,望向这南朝青河,青峰山峦。
北朝宫变后诸事要处理,花了半个月时间日夜不休,才勉强交待人处理完,李正则登基后亦是大动干戈地实行内政改革,一听赵维桢带走了许明奚,还让他一人去南朝,立刻拍案而起,扬言南朝胆大妄为,要立刻出征南朝要人,要不是他阻止,这边界估计又得打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