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禾身边也坐了一个,这舞郎似是有些准备,身上没有涂抹厚重的脂粉,面容清纯无害,白皙的手指泛着光亮,不像其他人那样衣着暴露,在清秀坊里算是保守的衣着了。
“奴给姜小姐倒酒。”舞郎的声音也如清泉般悦耳,姜禾没有阻止他的动作。
在商场上应酬,十有八九都有舞郎美人作陪,这已是见怪不怪,就算是姜尚衣有时候也不好推脱,姜禾自然懂其中的道理。
见姜禾接受了美人倒酒,在场的气氛也渐渐变得欢悦起来,左平功也跟着说,如果姜禾喜欢,将这名舞郎带回去也无妨。
这大都城的女子大部分在十六岁时已订下婚事,迎娶夫郎入府最多也只是一两年的功夫,左平功也早早娶了正夫,通晓了那番人事,在座的世家子弟大半也都已成了婚,再不济也有好几房妾室。
唯独姜禾,远走三年,回来时也没带个可心人回来,婚事也没有定下来。
贪图姜家家业,想要嫁入姜家的人可不在少数,不论姜禾是聪明还是糊涂,姜家庞大的商号以及手握四坊中两坊,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。
姜禾却巧妙的将话头移走,有人开始把不住嘴,举起酒杯打趣道:“见过了天仙,哪里还能看得上这清秀坊的舞郎,姜禾,你说是不是?”
左平功听到这话,也在暗地里观察姜禾的反应。
姜禾无言,就在左平功打算出言缓和气氛时,她忽然出声笑道:“的确,不过父亲近来正为我操持婚事,正夫还未入府,哪里还敢先纳妾。”
左平功终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,面上的笑容更甚,随着附和道:“那是那是,这话所言极是,我家夫郎可没少因为我纳妾的事情和我急眼,这美人还是在外面欣赏为好。”
清秀坊里热闹非凡,是不少世家子弟的寻欢之地,更有一些朝廷命官也在里面悄悄养着姘头。
康敏之好不容易忙里偷闲,想要去清秀坊里放松一下,这刚走到门口,却被一个瘦弱的男人拦下来。
她皱起眉头,投以不满的目光,在看清来人的样子时,却突然被吓了一跳,虚心的直往前走,急着想要摆脱。
薛凌玉快步追上去,紧紧抓着她的衣袖,凄声哀求道:“康伯母,我求您救救我母亲,母亲她是冤枉的...”
在清秀坊门口被一个男子拉着,康敏之有些受不了周围的目光,使了力气想要挣脱薛凌玉,却发现他身为一个男子力气却并不小。
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薛凌玉就算是指甲出血了也不肯放手,“康伯母,您和我的母亲是至交,母亲落狱也跟您脱不了干系,您难道要袖手旁观吗?”
不到万不得已,薛凌玉绝对不会弯下自己的腰,去恳求别人。
薛家一朝失势,薛太父眼看着就要不行了,母亲也被关进了大牢,好几日都没有消息传出来,父亲整日以泪洗面,从前与薛家交好的那些世家都恨不得撇清关系,哪里还肯相助。
若非现在没有彻底定薛家的罪,他恐怕也出不了家门。
康敏之见被薛凌玉缠得死死的,索性一直往里头走,左右不过她赌薛凌玉一个世家公子不会踏入这种地方,没想到薛凌玉也跟了进来,全然不顾世家公子的仪态。
二楼的包厢能够清楚的看到一楼的状况,薛凌玉一进来便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