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凌玉心中也存着念想。
宫中的薛太夫昏迷数日后突然转醒,而且还问起了薛家的事情,陛下与薛太夫之间好歹有养育的恩情在,所以暂且允许薛家的人去探望薛灵衣。
宫里的情况瞬息万变,谁都猜不准陛下的心思,不过主要看薛太夫能不能挺过这关,只要他尚在,陛下就不会将薛家连根拔起,好歹会有一条活路在。
贩卖私盐加上牵扯进人命案子,前者可以用银钱抵消,但是后者却是板上钉钉的罪证,就连被下狱的薛灵衣也知道现在的局面对于薛家来说完全是劣势。
从京兆衙门回来,薛父的眼睛都红红的,得小侍搀扶着才勉强踏进了府门,薛凌玉心里焦急,便赶去主院去询问情况。
但是一看到薛父的模样,他的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。
“父亲,你可见到母亲了?母亲可有交代什么。”
薛父手里捏着帕子,脸上的泪水还未干,苦涩道:“见到了,只是京兆衙门竟敢对你母亲用刑,好端端一个人如今浑身都是伤,若不说话,我都认不出来...”
薛凌玉的身子忍不住往后仰,还是小侍及时扶着才没有跌倒。
京兆衙门的手段人人皆知,但是没想到会用在世家贵族身上,既如此,定然是得了陛下的吩咐。
“那样天寒地冻的地方,你母亲还受了伤,怕是会落下病根,我回来的路上又听说薛太夫又昏迷了进去,太医诊断怕是药石无医,离陛下审判薛家的日子不远了。”
薛凌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感觉到肺腑里都是寒冽的气,冻得他手指都在发抖,他撑着文弱的身躯,眼眶微红,“父亲,那母亲到底有没有杀人?”
薛父轻轻摇头,“没有,薛家是簪缨世家,你母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。”
薛凌玉握着拳头,没有任何解释就朝着门外走去。
薛父怕他做傻事,出声想要叫住他,“玉儿,你要去哪里!”
“小姐,冯御史写了封折子参您,说您行事目无法纪,当街打伤她的爱女,还和京兆衙门串通一气,平白害冯美玉在牢中受折磨,另有几个世家也附和上奏,还劝陛下对您严惩不贷。”鸢歌将今日朝中发生的事情禀报给姜禾。
姜禾面色不改道:“陛下怎么说?”
鸢歌如实道:“陛下说只是京城的世家贵女们的小打小闹,令冯御史自行处理,最后在冯御史的殿前哭诉下,下了一道不痛不痒的旨意,命京兆衙门详查,想必冯御史的爱女还得在京兆衙门里关几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