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迟迟不选，却反过来用这种眼神看自己，姜禾干脆独断道：“你若不挑，便不用看了，全部带回府里，也好省了时间。”

    这若是全部拿走，得费多少银两啊，薛凌玉只好道：“我挑，我挑就是。”

    姜禾心里这才舒服。

    薛凌玉最后挑了两支，却是不肯继续了。

    姜禾也不勉强他了，反正月月都有新进的货，以后再带他来便是。

    临走前，姜禾又问起掌柜的，“我上次说的事情如何了？”

    掌柜的笑道：“少东家放心，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传达下去了，想必很快便能赶制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那便好。”

    薛凌玉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世家大族多出高门清贵，薛家又一向门风简朴，他的首饰秉着够用便可，每逢节日时才会添上两三件。

    他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，只是姜禾什么都愿意给他，这一点是他在家中从来没有感受过的。

    父亲对他管束颇严，要求他一举一动都要有世家公子的风范，万不可折了高门的风骨，哪怕他不想过循规蹈矩的生活，也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性子。

    薛凌玉怀着心事，由着姜禾牵着他的手。

    姜禾手上用了点力气，这是她第一次带着薛凌玉出来，像是怕他走丢了。

    到了做衣服的铺子，姜禾看见里面挂着一件嫁衣，便盯着看了一会儿，还出声询问薛凌玉：“这嫁衣你可喜欢？”

    薛凌玉还未仔细看，姜禾就自问自答：“比你的绣工，还是差了些。”

    薛凌玉抬眼去看，还伸手摸了摸，这嫁衣用的是上好的面料，绣工也十分精湛，他如今碰针线的次数屈指可数，手都生疏了。

    况且他从未在姜禾面前展示过绣工，她怎么就觉得比不上自己了。

    不过像这样的嫁衣，他也有一件。

    那是他一针一线绣出来的，本想着出嫁时穿，可是他却是以妾室的身份从小门抬进来的。

    就算是再好看的嫁衣，他这辈子都再也没有资格穿了。

    一想到这里，他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。

    “眼睛怎么红了？”姜禾出声道，她用指腹去抹薛凌玉的眼泪，可她也没用力，薛凌玉的脸上就留下了红印子，可见皮肤娇嫩。

    她只好收回手，看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“你若是喜欢这件嫁衣，便送给你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“还真是巧合，居然撞见姜小姐带着爱妾来做衣服。”五皇子的声音忽然传来。

    他看向薛凌玉泛红的眼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