佝偻男人一直缠着英叔,扰得他耳根子都不得安宁,这院子里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安排,英叔被弄得烦了,随手给了那佝偻男人一两银子,冷声冷气道:“最近有几个大户人家要一批粗使奴婢,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他混进去,其余的便管不了了!”
佝偻男人得了银子,立即喜笑颜开的离开了院子,哪里还有心管薛凌玉的去处。
英叔看着薛凌玉,叹了长长的一声气,“我这辈子,单是做了你这一笔赔本买卖!”
话毕,他便将薛凌玉丢到了脑后,开始忙活自己的生意。
姿色和手段都不错的,全部送去清秋楼给那边的老鸨挑选,若是挑中了便留下,若是落选的,便接回来重新安排去处,无非都是去大户人家做奴婢,还是最下等的奴婢。
那些又老又丑的,便被卖去盐场做苦力,做到死才能离开。
英叔的手上有不少门路,也懂得其中一些窍门,哪怕是再高官厚禄的人家,这一二三等的小侍都得是家世清白,体体面面的,可粗使的奴婢却没有那么多的要求,而且粗使奴婢都是签的死契,完完全全归属于主家,便是打死了也不触犯律法。
近来好几个世家都透出风声,说缺一批粗使的奴婢,这又是英叔可以好好赚上一笔的机会。
英叔并没有苛待这些要去做奴婢的人,而且还一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,让这些人,包括薛凌玉在内,都能睡上一个好觉。
这院子虽然破旧,但是里面的房间却很多,因为痴傻的缘故,并没有人愿意和薛凌玉住在一起,就怕他晚上突然发疯做些什么,所以薛凌玉得了一间小的,自己一个人住着。
外面都有会武的侍卫看守着,若是胆敢私自逃出去,便只有乱棍打死一个下场,薛凌玉刚歇下,就听到外面有男人痛苦的嘶喊声。
想必是有人想要逃跑,却被抓了个正着。
英叔手底下的都是年轻的男子,这般岁数都没见过什么世面,如今听着一个人被活活打死,不少人都吓得花容失色,连觉都睡得不安稳,生怕自己落得这般境地。
薛凌玉并没有被吓到,他静静的坐在床上,总觉得这样的叫声他似乎在哪里听过,可是无论怎么想,他的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。
想到最后,他的头开始剧烈的疼起来,这才不得不停下。
英叔尖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:“给我丢去乱葬岗,顺带警告其他人,若是再生了逃跑的心思,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!”
不消一会儿,薛凌玉的门便被推开,英叔扭着腰走了进来,他身后跟着一个捧着笔墨的小侍。
隔壁屋子都因为他那句话吓得哭出声了,薛凌玉竟还睁着眼睛不知所谓,英叔不禁笑道:“傻子就是傻子,竟也不哭不闹。”
他招手让小侍上前,拿着笔问薛凌玉,“叫什么名字,今年几岁了?”
薛凌玉摇摇头,这些他都不知道,可以说是不记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