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还在里面喝酒,等她睡下了你便去清扫吧,记得手脚轻些。”鸢歌越说越觉得眼前这人有几分熟悉,特别是那双眼睛,像是天山上刚化的雪水般,清澈得不像话。
鸢歌突然想要一睹眼前人的真面目,忍不住伸出手,“你为何要戴面纱,可是脸上受了伤?”
她这话一出,薛凌玉忽然吓得退后了好几步,眼神中充斥了惊恐。
鸢歌心里起了疑,就听他断断续续的解释着:“意外...留了疤...”
今天一下子吃了好些桂花糕,还没来得及喝水,他的嗓子干,连声音也变了。
竟是提到了他的伤心事,鸢歌只好伸回手,尴尬的笑笑:“是我唐突了。”
鸢歌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,弄清楚了外院负责分派差事的是乔管事,她将此悄悄记在了心里,叫薛凌玉去相对暖和的廊下等着,便去忙其他的事情了。
竟不知为何,她居然对这个外院的奴婢颇有好感,像是从前便见过的。
鸢歌转头便笑自己这段时间是忙糊涂了,她一直跟在小姐身边,哪里还能见到别人。
趁着城内宵禁之前,苏雅万出了姜府,就留下姜禾一个人独自消愁,她今日喝起西域烈酒来毫无节制,原本就该醉得不省人事,若非窗外的冷风吹着,还讨不回来三分清明。
到最后酒都喝完了,姜禾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,天色都透着一股黑的沉,院子里伺候的奴婢也早就歇下了,她也懒得再叫起来。
她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,许是外面的风太大了,窗户也被吹得发出响动,扰得她直皱眉,更别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,竟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响动一直盘旋在她耳畔。
姜禾不耐烦的睁开眼睛,却瞥见一个人影,与薛凌玉竟有□□分像,她忽然有种薛凌玉回来了的错觉。
薛凌玉原本在清扫着落叶,可这屋子里的窗户一直被风吹个不停,扰得他耳根子都不清净了,便生了想要关上的心思,没想到这窗户做的很是古怪,只能从里面关上,他先是从窗户上看了几眼,见里面没有人在,就偷偷的溜了进去,没曾想...里面竟有人。
还是个浑身酒气的醉鬼。
他原本就瘦,这段时间又吃得不好,纵然是想挣脱也没有什么力气,这醉鬼的力气大得很,竟只用一只手就攥住了他。
薛凌玉挣脱不得,就连声音也软绵极了,“放...放开我。”
醉鬼没有听他的话,翻身便将他按在了塌上,薛凌玉忽然感觉面上一轻,这醉鬼竟是将他的面纱也扯了下来。
他想起心言同自己说的,若是被别人瞧见了样子,定然会送给主子们做妾,到时候肯定会被折辱至死。
薛凌玉咬着唇,害怕极了,眼前这个女子住那么好的房间,又穿得那么好,说不定是什么受宠的大管事,会把他献给主子小姐呢。
姜禾以为是自己看错了,她抚上薛凌玉的脸,看着曾经对自己欢笑妍妍的这张面孔,忍不住呢喃出声:“薛凌玉...”
薛凌玉的身体狠狠颤抖了一下,不是为这个名字,而是这个醉鬼居然不由分白的就吻了上来。
他被人轻薄了!
这人喝了那么多酒,熏得他鼻腔与嘴巴里都是酒气,简直讨厌死了!
姜禾现在只有一个念头,就是想要好好抱着薛凌玉,与他亲近,与他说些话,可是她瞧见身下的人眼角泛起了泪花,似乎并不情愿,她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,渐渐松开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