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管事心中闪过无数猜想,可惜无法证实。
经过了鸢歌的一番刻意敲打后,他一边擦着额头的汗,一边让人去叫秋雨。
秋雨以为乔管事是见自己这几日干活利索,也想给他换个清闲的活,可他刚到,就被乔管事的黑脸冷不丁的吓了一跳。
乔管事的身边坐着一个体面又干练的女子,秋雨还没来得及猜想是什么人,就被乔管事勒令跪下。
鸢歌在旁监督,乔管事不敢马虎,短短几句便让秋雨胆颤心惊:“你干活不认真,整日做这些偷奸耍滑,损人利己的事情,更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,乱嚼舌根,我们外院庙小,容不下你这尊佛。”
秋雨被这一连串的罪名吓得哑声,他虽是农家子,可却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,若非姐姐沉迷赌钱败光了家业,他何至于卖身进姜府,又何曾被这般说过!
因着姜禾吩咐不要在明面上留下插手的痕迹,鸢歌便一直旁观着乔管事对秋雨的处罚。
其实乔管事还是心慈了,秋雨不光挑事生非,而且还在私底下议论过流水小筑和主院的事情,他甚至觉得是心言抢了他的位置,这才能进主院伺候主子的。
这等刁奴,不值得同情,鸢歌手头上还有其他事,便不再这上面耗时间。
哪怕鸢歌不在场,无论秋雨如何苦苦哀求,乔管事都不肯怜悯,他拄着拐杖,甩开秋雨拽着自己的手,冷声道:
“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,也就得罪了小姐,这姜府里你无论如何是待不下去了。”
乔管事一拐一瘸子着,这下走得竟比风还快。
秋雨彻底瘫痪在了地上,万念俱灰,他始终想不明白,他到底是得罪了谁?
薛凌玉熬了好几日的夜,终于将手头上的嫁衣绣了个十全十美,大功告成便预示着他的银子也要回来了,这样一想,薛凌玉便觉得背部的酸痛不算什么了。
他的手艺自然是没得说,方绣郎都直言若是他出去开个绣坊,定然能够赚得盆满钵满。
薛凌玉小心翼翼的将嫁衣叠好,放到包裹里,生怕若是破损了一点点,流水小筑的那个女管事就会赖账,他的银子也就打水漂了。
薛凌玉照着前两次一样进了流水小筑,凭着感觉找到姜禾住的屋子,看到了里面正在算账的姜禾。
姜禾正在核对一笔今日刚送过来的总账,账本叠的有小山高,薛凌玉只能看到她的头。
算盘劈里啪啦的响个不停,姜禾的神情依旧镇定自若,显然是做惯了的,待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时,姜禾像是回应般停下了,抬头看向脸色惊叹的薛凌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