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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云祁闭眼,烛光一灭,昨晚的梦境再次袭来,梦中他仍是身处北疆,四下荒芜,风沙漫天,冬日的北疆荒草丛生,杂草上覆盖着一团团白雪,风沙中夹杂着雪粒,随风四处扑打。

    谢云祁独自一人坐在沙堆之上,脸上是他鲜少流露过的落寞悲凉之情,手中仍是握着昨日梦中所见之物。

    梦境灰暗,北疆的风沙呼啸声不绝于耳,谢云祁犹如身临其中,那风沙一如昨日般又呼呼吹了一夜,直到天蒙蒙亮时,谢云祁才骤然惊醒,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最后一瞬。

    与昨日不同,今日他看清了梦中的“自己”手中所握之物——

    是一朵女子所用的青玉簪花。

    梦境灰黑一片,唯那支青玉簪花通透碧绿、明亮入眼。

    谢云祁额上甚至渗出了涔涔冷汗,他起身朝窗外看去,天色已然微亮,他忆起昨日疾风所报之事,随手披上外衫,而后慌忙执起桌上长剑,高呼了一声“备马”,便匆匆直奔府门而去。

    谢云祁想起,晏修曾言,早年西域有一秘术,是以人血入药解毒,不同的毒当选用不同的人血作药引。此秘术失传已久,且伤天害理,原本他听过之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,但眼下看来,他或许找到了自己的“药引”。

    谢云祁做事向来秉着“宁杀错,不放过”的原则,不论此女或是永安侯府在故弄什么玄虚。

    总之,沈疏嫣这个人,他得留下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

    晏修:殿下想去便去,非甩锅给我干嘛?

    谢云祁:就是你说的。

    ◎最新评论:

    【悬梁自尽??那是不是说明男主有一点在乎女主了?】

    【不太喜欢这个程宁】

    -完-

    第12章

    ◎怎么又来一个直言倾慕的?◎

    去城外静心庵一事宜早不宜迟,沈疏嫣昨夜收拾东西耽误了大半时辰,加之心情不佳,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着。故而五更未到,天色仍是漆黑一片时,她便起身带着兰竹登车离开了。

    天色黑沉一片,夜风寒凉刺骨,雨势渐收,侯府外的青石板路上湿漉漉一片。

    沈疏嫣拢了拢身上的披风,抬脚跨上马车,心中仍有些忿忿不平,眼下已然入冬,上京城已是寒气逼人,若是到了那渺无人烟的静心庵,还不得冻死。

    她这次可真是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”,都怪那什么陵王殿下,好端端地害得她要离京,沈疏嫣心中暗骂了几句,不情不愿地吩咐车夫启程。

    马车缓缓驶离永安侯府,昨日下了一夜的雨,地上湿滑难行,马车行得极慢,快到城门口时,耳边传来第一声报晓鼓的声响,她知这是城门打开的声音,出发的时辰算得刚好,待午时前应能到达静心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