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。
红烛摇曳,轻纱幔帐。
方才只穿着一身单薄寝衣的沈疏嫣,此时当真一点儿也不觉冷了,额角的碎发被汗氤湿,身上的力气也被一点点抽走。
沈疏嫣没想到陵王平日看着那般清冷肃静,却……
在折腾了大半本辟火图册的动作之后,沈疏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求饶道:“夫君,受不住了”,才逐渐消停了下来。
……
屋外值守的丫鬟原本忙碌了一天,到夜里有些昏昏欲睡,王府向来没有丫鬟守夜的差事,王爷平日瞧着清心寡欲,还不知今晚有无差事呢。
丫鬟们开着小差,忽而听见屋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嘤咛呜咽之声,那声音原本已是刻意压低,忽而又似忍受不住般抬高音量几声,总之,听得值守丫鬟们一阵面红心跳,困意一扫而光,一下就精神了起来。
丑时一刻,屋里叫了回水。
兰竹领着丫鬟进去,只低头疾行,根本不敢抬眼。然兰竹的眼角余光还是瞥见了那身略微眼熟的绯红寝衣,正是晚间她亲手帮小姐换上的那身,此刻只静悄悄地滑落在地上,瞧着还有些许破损。
这是有多……激烈啊?
兰竹心头一拧,心疼地往身后榻上瞧了一眼。
隔着纱幔,隐约可见自家小姐缩在锦被中,露出半边白皙削瘦的肩头,肩上似还有斑驳红痕。陵王抬手将锦被往上一扯,把人裹好,再伸手一捞,打横抱起,大步去了净室。
从净室出来,沈疏嫣又比方才虚弱了几分,此时真真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。
原本下水时,她身上的疲倦酸疼感稍减退了些,却不想在净室中竟也能……这回差不多快凑齐一整本避火图册了,人也快散架了。
一室幽暗,夜色深浓。
沈疏嫣依偎在陵王怀里,已是沉沉睡去,羽扇般的眼睫处尚挂着两颗晶莹的水珠,谢云祁半倚在她身侧,眼前清明一片,烛火虽暗,四下却是彩色一片。
谢云祁低头,看着怀中之人沉睡时宁静且红晕未褪的脸庞,伸手帮她拭去眼睫上的水珠。
“夫君,不要……”沈疏嫣眼睑紧闭,低声梦呓了一句,又往他怀里蹭了蹭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