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,有宫女应声而来,见到姜姝如此狼狈的模样,在心底偷笑了几声,而后才缓缓将她扶起。
看着沈疏嫣依偎在陵王怀中,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,姜姝双拳紧握,衣服鞋袜脏了也毫不在意,直到指甲嵌入手心渗出丝丝血迹都未有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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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门外,陵王府的马车缓缓而行。
马车内,沈疏嫣靠在陵王肩上,两人仍保持着方才那般亲昵的姿势。
“夫君,不是说好了在宫门等候,你怎么会来的?”
“路过。”
“……”
延平门在西,御花园在东,从御书房出来,绕了大半个皇宫,确实挺顺路的。
犹记上回,陵王忽然出现在侯府外时,说得也是“路过”二字。沈疏嫣偷笑了一下,往他怀里又蹭了蹭。
“可在凤仪宫中受了委屈?”王妃平日虽粘人,但甚少在大庭广众之下刻意与自己靠近,谢云祁以为她是今日受了委屈,才这般如此的。
“未曾。”
谢云祁:“……”
其实方才在御书房与皇帝交谈过后,已临近午时,谢云祁便自请离开,原是准备去宫门处等候,然他在凤仪宫中的耳目称,王妃去了御花园,也知晓了王妃请安之时淑妃的言语刁难,以及皇后的有意拉拢,故而他出了御书房便也绕道过去。
远远瞧见沈疏嫣的身影,只见她在前边大步走着,后头一女子快步跟着,两人之间不时还有拉扯推拽的动作,忽见沈疏嫣身后女子突然故意摔倒在地,而后大声道:“王妃竟如此无礼待人。”
他自是知晓沈疏嫣那略带骄纵的性子,却没想到她竟会上前将人扶起,还在自己问她是否受了委屈之时,毫不犹豫地答道“未曾”。看来成婚之后,王妃也确实改变了些,还生怕给他惹了麻烦,谢云祁心头略微有些触动,虽然他并不怕这些麻烦。
谢云祁正想着,只听坐在身旁的沈疏嫣得意道“姜姝向来不是我的对手,又何来委屈一说。”
谢云祁:“……”
也是,依他方才所见,王妃并未吃亏。
接着沈疏嫣又了理衣摆:“不过把本王妃身上的王妃宫装拽皱了,宫装难得,回头我只好要叫琳琅斋的掌柜再裁几身新衣才能抚平我心头的伤痛。”
谢云祁:“……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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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大周习俗,新娘外嫁第五日,当回府探亲,此为归宁。
沈疏嫣早早便盼着这日,虽说陵王府与永安侯府距离并不算远,但已然出嫁的女儿,总不好随便往家里跑,让外人知道了,还以为她在王府受了什么委屈可不好。